“又有什么好主意呢?”顾容吏远站在司徒仪珊身后问。
司徒仪珊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山腹内,小炎和小空也都跟了进来,“小姐,那些粮食可怎么办啊?”
司徒仪珊想了想,转头看了一眼顾容吏远,说道:“我有个想法。”
顾容吏远一笑,“就知道仪珊有主意,说。”
司徒仪珊笑了笑,“反正绿袖夫人一向都是慈悲为怀,反正我现在又正好有这么多的粮食,不如,明日我们去城郊搭个施粥的篷子?”
“施粥?这么明目张胆?”顾容吏远反问。
“就是这样明目张胆才好。”司徒仪珊笑了起来,“如此,若是顾容志行要对我如何,百姓必定倒戈,而若是他什么都不做,百姓也会对他失望,若是他要开仓放粮,就可以耗费他的粮草,横竖算,这比买卖都是个赚钱的买卖。”
顾容吏远一笑,也道:“的确如此。”
小炎在山腹里憋得慌了,如今听说要出去,心里也是欢喜,“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小炎说完,一溜烟跑了。
顾容吏远凝着司徒仪珊,只想着,自己这个娘子,当真是事事为自己着想。
顾容吏远不由自主伸出手将司徒仪珊抱入怀中,“仪珊,你真好。”
司徒仪珊想要挣扎,却又想了想,没有动,只是,越是这样被紧紧拥着,心底那一
股失落,却越来越明显。
离成功越来越近,离分别也便越来越近,司徒仪珊只觉得舌尖猛然泛起一股苦涩,苦到了她的心底。
“仪珊,远儿永远不和你分开。”顾容吏远沉沉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无端带了一丝磁性。
司徒仪珊不知道顾容吏远感觉到了什么,只觉得他最近是越来越粘自己,几乎是寸步也不肯离开。
“仪珊,答应远儿。”顾容吏远没有得到司徒仪珊的回答,固执的转头看着她。
司徒仪珊无奈,叹了口气,“远儿,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不!”顾容吏远骤然激动起来,伸手将司徒仪珊板正,与自己四目相对,“仪珊,答应我!”
顾容吏远的眼底带着一丝不安,像是一把刀,深深扎进了司徒仪珊的心底。
皇太后的要求的誓言,又再一次在司徒仪珊的耳边响起,她忽然一笑,伸手抚上了顾容吏远的脸颊,笑道:“仪珊哪儿也去不了,就陪在远儿身边。”
顾容吏远这才放心下来,伸手将司徒仪珊抱入怀中,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力道很大,仿佛害怕司徒仪珊就此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一般,又仿佛想将司徒仪珊深深揉进自己的怀里一样。
司徒仪珊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心底却觉得甜蜜,一行清泪,缓缓滑落了下来。
顾容吏远却浑然未觉,只是用力的,表达着自己对司徒仪珊的关爱。
第二天,粥铺前很早就排了队,准确的说,是从小炎和
小空搭好篷子,插上绿袖夫人旗子的时候,铺子前便开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绿袖夫人一向乐善好施的活菩萨名号,早已在民间风靡,如今,从早到晚都冒着热气的粥铺,更让大家对绿袖夫人向往至极,更有甚者,在破败的房间里供奉上了绿袖夫人的长生牌位。
司徒仪珊戴了面具,和同样伪装过的司徒仪珊来到了粥铺前,还没有走近,便问到了粥香,小炎不予余力,还放了不少的八珍,这粥,便成了香气四溢的八珍粥。
百姓每得了一碗粥,便要千恩万谢绿袖夫人。
顾容吏远看着这一幕,说道:“仪珊,如今这样子,顾容志行,真的是没有后路了。”
司徒仪珊歪头看着顾容吏远,“若是能因此兵不血刃,到是最好的了。”
顾容吏远摇了摇头,“他不会,他宁可一战,也不肯考虑到百姓,兵不血刃的让出大顾。”
司徒仪珊想起顾容志行的执着,想起他身后背负的责任,想起那些曾经被灭族的人,终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远儿,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司徒仪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