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很不安稳,整夜都在做恶梦,梦到曹智敏毒瘾发作,梦到刘云出现手里拿着枪最后梦到曹智敏胸口中弹,白色衬衫被殷红的鲜血彻底染红。
我尖叫着猛地惊醒。才发觉那是一场梦境,但眼泪却真真实实的凝满了我眼眶,我的坐了起来,脑袋里混乱一片,直到视线渐渐由模糊变清晰,曹智敏也同样睁了眼,我看到他脸上憔悴的面色跟梦里重叠,却让我心中的忐忑一下子升至最高点,“你醒了?”
曹智敏点了点头,随后他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回忆,过了好一会,他缓缓开口,“我,我。昨晚--”
他蹙了蹙眉,深褐色的瞳仁望着我,“我昨晚怎么了?”
我看着他的模样,不知道是毒品干扰了他正常思考的能力还是怎样,看他的样子,仿佛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染上了毒瘾。
我该不该告诉他?
这种事情,还是能晚一天知道就晚一天知道的比较好吧,要不然按照以往曹智敏的性格,恐怕,他也许会害怕牵连我害了我,甚至不会跟我结婚。
我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曹智敏的手,强迫自己扯起嘴角,“曹智敏,大后天就是婚礼了,今天,我们去领证吧。”
“你不说我都要给忘了,但领证得回上海才能领,今天太赶了,机票都没定。要不明天上午回去,弄好了晚上再回来?”
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今天。”
“行,那就今天。我跟黄亮说一声,等会我们就定机票回上海,领证后住一夜明天上午回来?”
那天恰好是周末我是双休不用上班,给蒋忆发信息说了一声,告诉她我先跟曹智敏回上海领结婚证。明天回来,让她先自由活动一天,然后我就跟曹智敏直接去了机场。
回的确实很赶,差一点就赶不上飞机,我总有直觉。刘云这种变态,他还有后招,我生怕婚礼当天会出什么事,所以我一天都不想等。
从天津回上海的飞机只要一个多小时,我们下车后先去了黄亮帮我们定好的酒店放完行李然后直接拿了户口本去民政局。
那一天领结婚证的人很多。一进去就看到里面排着长长的队,曹智敏一手牵着我,一手拿着两个户口本,他忽然开口叫住了我的名字,“俞华。”
“啊?”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被他问的脸色瞬间一滞。我很快把我的情绪遮掩了过去,“没啊,怎么突然这样问?”
曹智敏侧头望着我,问的一脸认真,“真没?”
“嗯。”我点了点头。随后他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伸手把我搂进了他怀中,“我只是觉得很不真实,从前这样的画面只有在我梦里出现过一遍一遍又一遍,我都不敢想现在竟然成了真。”
曹智敏的手按着我的头,我的侧脸贴在了他胸膛口。他现在的心跳跳的特别快,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此刻的愉悦和兴奋
,一想到这么多年,他对我的爱意,从未有半分减免。我的鼻子就忍不住一阵酸楚。
我吸着气,强忍着那股要哭的冲动,对他调侃,“这要已经都觉得不真实的话,那以后。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会跟你有孩子,会伴随着你一直到老,岂不是以后的生活都要让你觉得自己时刻都在梦境里了?”
“是啊!就是这样,如果你直存在我的梦里,我宁愿永远不醒来。”
“下一面一对!”负责登记的人出声打断了我们,曹智敏松开我,把户口本朝窗口递了过去,我趁他没有看到的时候,擦了一把眼睛里盈满的眼泪,把证领了,以后无论后面有多少的艰难险阻,我就都有资格在他身边陪他共同渡过,就算是他,也没办法推开我。
感情是相互的,这是他当初那么多年对我不离不弃我现在想同样赠与他的回报
当两本红色的本子拿在我们手上的时候,那一刻,我的心才安稳了下来,我跟曹智敏握着手,紧紧的十指相扣,我朝他笑了起来,那是那段时间里,我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曹智敏稍稍弯下了身子,凑在我脸上落下一吻,“吃顿饭庆祝一下?”
“好啊。”
“去哪家呢?”
“哪家都可以。”
“那去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去的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