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难民的工作让凌云对周培源的能力刮目相看,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培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凌云决定提拔他,让他全权负责管理这些难民的大小事务。
农庄新建的会议室里,凌云和周培源相对而坐,准备进行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的秘密谈话。
“周先生,请坐。”凌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周培源坐在自己对面。周培源微微颔首,在凌云对面落座。
周培源轻轻抚了抚衣袖,深邃的目光看向凌云,略作沉吟后,缓缓开口道:“云公子,不知您可曾想过华府的未来该如何规划?”
凌云微微一怔,似乎对周培源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解地问道:“周先生此言何意?华家在青玄县已经待了近百年,何须刻意规划?”
周培源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云公子,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一次秦军攻破浔阳城并非偶然,大周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是秦军的对手。”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战火已经烧到了几十里外的浔阳城,不出半年,也许更快,只要几个月,战火就会烧到青玄县。云公子,您不早做准备,如何能安然度过此劫啊?”
凌云心头一震,周培源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眉头微皱,疑惑的问道:“前方战事真的如此糟糕?秦军真的会打过来吗?”
周培源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以我的估算,不出三个月,秦军就会打到这里。恕我直言,大周有九成可能会吃败仗,青玄县恐怕也难以保全。到那时,城破家亡,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公子早做准备。”
凌云略一思忖道:“先生可有办法?”
周培源略一沉吟道:“我倒是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公子参考。”
“哦?愿闻其详。”凌云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
周培源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上策是组织武装力量,守住青玄县,这样一来,华府自然也能得到保全。只不过,此策难度极高,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成功的把握也不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中策是现在就开始收拢金银,准备南逃之策。您可以早早地在南方城镇置办产业,安排好退路。一旦我方不敌,便可立即南逃,保全家族血脉。”
“至于下策嘛……”周培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在思考着如何委婉的把话说出去。
凌云似乎也想到了某种可能,等待着周培源的下文。
周培源望着凌云的表情,似乎在探知凌云对这个答案的接受程度,平静的说道:“下策自然是结交秦国,早早地与秦国上层交好。这样一来,即使青玄县被攻破,华府也能凭借与秦国的关系,获得庇护。”
凌云听完周培源提出的三条计策,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不断地权衡着利弊。
“先生觉得,这三策之中,哪一策最为稳妥?”片刻之后,凌云抬起头,看向周培源,开口问道。
周培源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上策太过冒险,下策于名声有损,这两条计策我都不建议您选择。相对而言,还是中策最为稳妥,进可攻,退可守。”
凌云听完周培源的分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中策确实是保留最大收益的稳妥办法。
但凌云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目光坚定地看着周培源问道:“若本公子选择上策,先生可愿助本公子一臂之力呢?”
周培源满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凌云,他本想借此谈话,提点凌云早做准备,以答谢凌云的收留之恩。哪里会想到凌云会选上策,死守青玄城,与秦国硬拼,这让他感到非常意外。
周培源张了张嘴,他需要重新思考,还不曾考虑到的选项。良久,当各种场景在他的头脑中模拟演练了好多遍,才最终叹了口气道:“公子打算与秦国硬拼?保卫住青玄县,谈何容易啊!这里面有极高的风险,取胜的几率不足一成。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
凌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
“若是本公子非要选呢?先生可有计策来实施?”凌云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向周培源。
周培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高风险必然有高回报,若是公子能成功,自然也将成为青玄县这一片区域的一方巨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