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还像蛤蟆一样压在他身上。
都到这种时候了,那只手居然还不忘记掏他钱包。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杀人分尸的冲动。
“未时!”阿伟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扶起,紧接着就是大非,“哥!你没事吧哥!”
钟未时揉了揉鼻梁骨,摆摆手,顺手把摸到的皮夹塞进自己兜里。
庆幸上回没听人忽悠垫什么‘时下最流行的明星同款山根假体’,否则这会岂不是要爆。
顾礼洲这才从地毯上撑起来,转过身打量起这帮强盗。
为首的就是刚才在电梯里碰见的那位,穿着件黑色背心,估计是9。9包邮好几条的那种,圆形的领口都快耷拉成深V了,露出胸口的大片文身。
张牙舞爪的一只野兽。
虽然脸长得好看,但很明显,不是好人。
边上俩寸头,一胖一瘦,看起来就是那种智商不高开场就死的角色。
然而,此时,这两智障手里一个捏着他的手机,一个攥着他的手表。
“东西还我。”顾礼洲伸手去夺。
钟未时打掉他的手,义正辞严:“还什么还!你先把钱还了再说!”
顾礼洲觉得跟这帮人根本没法用正常的方式沟通,只能擒贼先擒王,一把揪住了钟未时那松松垮垮的领口,拉向自己。
能够清楚看见对方瞳孔里倒影的距离。
“听着,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狗。把,东,西,还,我。”
他的声线很沉,凝视对方的时候带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钟未时都被他给瞪愣了。
“什么东西?”李玉勤也懵了,“礼洲,这些都什么人?”
阿伟抗日谍战剧看多了,自认为经验丰富智商超乎常人,一把按住男人的肩膀,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小样,还挺会演戏啊,拿过奥斯卡小金人吧?不过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逃避现实问题。”
大非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以后简直想为他伟哥的火眼金睛鼓掌,遂,气壮山河地附和:“对!”
顾礼洲头一回感觉自己和疯子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脑袋疼得快炸了。
就剩下一个想法:开干。
他猛地推开寸头,将纹身男一把摁在玄关处的鞋架上,用身体的力量压制住他,另外一只手向下摸索,去掏钱包。
“卧槽,”钟未时本来就怕痒,被他这么摸来摸去几乎要绷不住笑场,“你他妈在干嘛!住手!”
他今天为了展现出流里流气的地痞气质,穿的还是条花里胡哨的沙滩裤,兜大且深,那只大手顺着大腿一通瞎摸。
顾礼洲握住钱包,钟未时按住了他的手。
“你他妈快给我松手!”钟未时低吼一声,“往哪儿摸呢!”
顾礼洲这会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教养礼貌统统扔掉,不甘示弱地飙了句脏话,“你他妈才松手,这我的钱包!信不信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蛋捏碎!”
“卧。槽。”钟未时愣是没想到这‘二狗’能厚颜无耻到这境界,一时间竟然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阿伟在一旁听着,都感觉自己的私密部位有点疼,走过去拍了拍‘二狗’的肩膀,试图阻止:“欸,那个……大家都是男人,没必要把局面搞成酱紫。”
大非也适时地站了出来:“对!”
两人你争我夺,谁也不愿意撒手,挣扎间,钟未时不停地掐着‘二狗’的肌肉,指甲盖都快要嵌进去了。
顾礼洲被他掐得生疼,也一把握紧他胳膊,用力一拧。
——奇幻的一幕就出现了。
顾礼洲眼睁睁地看着那凶神恶煞的野兽尾巴,被他搓掉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