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平静地望着掌心的草蝴蝶。
不过一个单调乏味的死物,但他愣神的功夫已经错过拒绝的时机。
眼下再推拒,倒是显得不近人情。
姚芙绵还在诉说自己的苦衷,眸中水意浓到快聚成泪。
“此回是我不对,下回再有这种事我一定提前告知表哥……不对,我一定回绝,自是与表哥的事最要紧。”江砚不说话,姚芙绵摸不准他态度,但看他面容已不似方才冷硬,于是将主意打到他另一只手上。
姚芙绵一点点攥住江砚空着的那只手的指尖,拉着轻轻晃了晃。
像在催他原谅她。
才晃几下,江砚就将手抽回,神态自若地负到身后。
“并未生气。”
从容和缓的话让姚芙绵松了口气,她泪眼汪汪地问:“那表哥还愿意教我弹琴吗?”
已经错过今日能与江砚共处的机会,姚芙绵接下来更要替自己多争取。
江砚身量高出姚芙绵不少,垂眼看她,负在身后的手指尖动了动。
默了片刻,才道:“若是你想学的话。”
这便是应允了。
姚芙绵这才转涕为笑,露出今日在江砚面前的第一个笑容。
“那我明日来找表哥。”她说得很郑重,“明日一定来。”
夜色浓重,姚芙绵站在原地踟躇。
她想与江砚多待片刻,但该说的话都说了,她也没有理由再留下。
而江砚也仅是默不作声看着她,并未有想邀她进去里边坐一坐的意思。
“那我回去了。”姚芙绵轻声道,“表哥早些歇息。”
她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念念有词:“表哥明日等我。”
*
有前一日的教训,姚芙绵第二日一早就来了皓月居。
不知侍者是否被提前交代过,姚芙绵这回不用在门口等通禀,直接被侍者带到室内。
令她意外的是,宋岐致也在此。
“姚娘子。”宋岐致笑着与她问好,文质彬彬。
姚芙绵浅笑着回礼。
“方才有人来找怀云,许是要花上些时辰。”宋岐致从一旁的书架上拿来几本书籍,放在姚芙绵面前,“姚娘子若是感到无趣,可看些书打发时辰。”
“多谢。”
姚芙绵不禁想,为何外界对江砚的赞誉那么高,而他身边的宋岐致却鲜少被提到呢?
分明宋岐致不比江砚差多少。
甚至比之江砚更和善可亲。
不过这也不是她所能决定的。
姚芙绵将古琴放到一旁,拿起面前的书来看。
过了半个时辰,江砚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