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迪米区·阿卡德叶维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忖: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次行动出了什么问题?”老板问道。
波卜夫耸耸肩说:“这批人愿意去赴汤蹈火,但他们低估了警方的反应能力━━他们还真的是高明。”他向他的主子保证道,“不过,虽然他们比我预期中的要高明许多,但并不会让我感到太惊讶,因为世界上有很多国家的警察都有这种训练精良的反恐怖小组。”
“是奥地利警方干的吗?……”
“新闻上是这样说的,不过我还没有作进一步的调查。需要我这么做吗?”
老板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只是有一点好奇罢了。”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这些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波卜夫在心里想道,那你为什么要资助这些人?这一点也不合逻辑,完全没有道理嘛;这想法让波卜夫感到困惑不已,不过还不是什么严重问题就是了。这两次的失败任务让他愈赚愈多,而且,他知道是谁在资助这些行动,也握有所有的证据━━现钞,可以让他拿来证明一切━━因此这个人是不会背叛他的。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他也一定会对他所雇用的这个人感到害怕,因为波卜夫跟恐怖份子有接触,必要时,他可以轻易地要那些恐怖份子反过来对付这个出钱的人。没错吧?迪米区心里暗忖,这应该就是这个人心中一直存在的恐惧吧。
不过,真是这样子的吗?如果万一有什么事的话,这个人会怕吗?这个人是在资助他人去进行谋杀━━好吧,就上一个行动来说,应该说是意图谋杀。这是个拥有大量财富和权力的人,这种人只会害怕失去这些东西。而不是惧怕死亡。结果绕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了一个老问题,这位前国安会干员问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这个人操纵著人们的生死,又要波卜夫去━━难道他的目的是要杀光世界上仅存的恐怖份子?这可能吗?他的目的是要利用波卜夫去引蛇出洞,把那些恐怖份子引诱出来让各国的精锐反恐怖部队去对付吗?
迪米区决定要对他的雇主作一些背景调查;这应该不会太难,因为纽约市立图书馆就在第五街上,离这里只有两公里。
“他们都是些怎样的人?”
“你是指谁?”波卜夫问道。
“多特蒙和佛胥纳。”老板说明道。
“两个笨蛋,他们竟然还在相信马列主义。像他们那么精明的人━━说得精准一点是聪明━━在政治上的判断力却是不及格。他们的世界早已改朝换代,但他们自己却还是一成不变。这样可是很危险的。说得简单一点,因为他们在演化中失败了,所以连命都丢了。”波卜夫知道,他的这番话应该可以算是这两个人的墓志铭了。这两个人都是从小就开始学习马克思、恩格斯以及其他一些人的学说,波卜夫也是,不过当波卜夫因担任国安会情报官而有机会走遍世界,开始对那些十九世纪的学术著作产生不信任时,汉斯和佩特拉━━嗯,他们是在资本主义的制度下成长的━━竟还是认为资本主义制度剥夺了他们某些不可或缺的东西。也许就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两个可能也希望去经历一些他经历过的人生历程吧,迪米区·阿卡德叶维奇想道。然而,他与他们不同,他只想为自己弄些比较好的东西,不像他们妄想把其他人一起带进社会主义天堂,然后做个忠实的共产党徒去领导并治理众人。为了达到那种乌托邦境界,他们不惜让这个世界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真是笨蛋。而他的主子,他注意到,则已经接受了他的精简版说法,开始继续下一件事了。
“在这里多待几天,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一切都听你的吩咐。老板。”波卜夫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搭电梯下到一楼。到了街上,他决定往南走到那座门前有对石狮的图书馆。“需要你的时候”这句话意味著没多久他就将又会有另外一项任务了。
“尔文?乔治。老朋友,最近过得如何?”
“刚过完多事的一周。”奥斯特曼答道。他的私人医生为他开了一些镇定剂,但吃了之后并没有什么功效,那种恐惧的感觉还是一直残留在他的心里。还好乌莎回来了,她在救援行动开始之前就赶回来了。那天晚上,他到清晨四点才上床睡觉,而她则陪著他一起上床,然后就只是搂著他。在她的臂弯里,他浑身发抖地啜泣著,把他从佛胥纳在他左边不到一公尺处被杀的那一刻起,一直压抑著的无边恐惧发泄出来。而丹格勒的经历则是所有人当中最糟糕的,医生说他至少要休息一个星期。此外,奥斯特曼知道自己一定会打电话给那个曾经带著保全计画来见他的英国人,尤其是在听到救援者的英国口音之后。
“喔,尔文,真高兴听到你安然无恙。”
“谢谢你,乔治。”他对美国财政部长说道。
“我预期在这件事以后,保全这一行可能会突飞猛进地成长。”
“会是个投资机会吗?”奥斯特曼乾笑了几声后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斯顿忍住笑答道。能就这种事开个玩笑还真不错。
“乔治?”
“什么事?”
“那些救援者不是奥地利人,不像电视或报纸上所报导的。而且他们告诉我不要把这个泄漏出去,不过你可以知道这件事:他们是美国人和英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