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人,还骂我虚伪可耻?别以为自己是女人就可以乱说话。”贺旗涛的表情寒冷如冰,这女人在触犯他的容忍底线。
“你太无耻了贺旗涛!谁偷人谁心里明白!我敢对天发誓,你敢么?”陆檬气得浑身颤抖,亲眼所见还能赖得掉?
贺旗涛咬得后槽牙咯吱作响,暴戾的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心烦意乱的他,怒指陆檬,警告道:“我心里就够烦的了!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别过了!”
陆檬错愕无语,一种既害怕又心酸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不觉的,扑簌簌地掉下眼泪。
“你少吓唬我,我当初提出离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同意?你现在想离婚是么?我也告诉你,我不会成全你的!”陆檬笃定地扬起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贺旗涛怔了怔,指尖稍加用力地点向她的额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以为我去玩儿女人了怎么着?就因为我出门的时候没告诉你去哪你就不满了?就觉得受委屈了?当我累得跟死狗似的回到家,没指望你会对我嘘寒问暖,只希望你别再给我添堵,可你呢?连人带衣服都不见了。抽风也得有个限度!”
陆檬被他点得后脑勺轻撞车玻璃窗,虽然不疼,但是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她认定这就是打人,更受不了这份儿委屈,于是,她一把打在贺旗涛的手背上,紧接着,不知她从哪借来的胆量,竟然扬手扇向贺旗涛的面部。
啪的一声脆响,她这一巴掌没有抽中贺旗涛的脸颊,但是指尖刷过他的腮帮,留下三道隐约可见的血指痕。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在外面养女人有什么权利指责我?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陆檬已然精神崩溃,歇斯底里地推搡着他。
贺旗涛一瞬间被气懵了,猛地攥起拳头冲向陆檬的迎面骨,陆檬则不闪不躲,紧闭上眼,当她以为他的拳头一定会打在自己的脸颊上的时候,拳风却不是朝她来的,而是猛烈撞击在她脸侧的玻璃上。
……他合起双眸,长嘘一口气,松开拳头,抬起手背压了压刺疼的腮帮。
除了他暴力的母亲,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女人“赏”过他耳光,陆檬命好,如果倒退几年,他相信自己绝不会再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这不,刚提到母亲,亲妈就把电话打来了,贺旗涛缓了缓情绪,接起电话的同时,另一只手盖住陆檬的哭声。陆檬默默流着泪,这才注意到贺旗涛腮上的血痕,她忆起婆婆的彪悍,一下子止住呜咽,唯恐贺旗涛反过来给她告状。
贺旗涛情绪欠佳,闷闷地敷衍了母亲几句,匆匆结束通话。
陆檬见他挂断电话,剥开他的手指,全是烟味儿。
“说说吧,我在外面养了什么女人。揪得出来我让她管你叫妈。”贺旗涛悠悠抬起眼皮。
陆檬此刻稍微冷静了一些,借机发泄道:“她想给我当闺女,我还不想当继母呢。”
听罢,贺旗涛边笑边摇头,说来说去他倒成了偷腥忘擦嘴的负心汉。
女人是不是可以通过一根不明来意的长头发或者一段意向不明的对话,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部长达百集的《出轨纪录片》啊?
陆檬看他笑得无奈,联想到齐思思的那一番提醒——男人面对诸如此类的质问的时候,如果表现出一副:女人,你真不可理喻的态度,或者发毒誓以示清白。证明他心里恰恰有鬼。
“结婚才几个月你就在外面包二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
陆檬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眼泪再次眼眶,贺旗涛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
“……”贺旗涛仰在椅背上,疲惫地动动唇:“差不多得了,别没事找事儿。”
“不承认没关系,你养我也养。”
“行,我左手一只鸡、你右手一只鸭,手拉手回娘家。”贺旗涛只觉得她可笑之极。
陆檬气得又一次失控,她尖叫一声,揪住贺旗涛的衣领猛摇晃:“实话告诉你,我看见一个长发女人坐上你的车,你还敢隐瞒事实?!”
咽不下这口恶气的她还是说出来了。
“……”贺旗涛蹙起眉:“什么时候?”
“你还敢装傻充愣?就是昨天,我还打电话问你和谁在一起,明明有女人的声音你居然谎称与赵宁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呢?”陆檬无力吼叫了,无力地哭诉。
贺旗涛微侧过头,忧愁地凝视着她,他娶回家一朵奇葩?
“无言以对了?心虚了?”
贺旗涛在嘴里嚼碎一串脏字,本想再戳了她脑门一下,但指尖距离她额头一厘米的位置戛然而止,他垂下手臂,哭笑不得地说:“我该说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