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似乎听到几声乌鸦飞过头顶的声音,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能自救了。”
张观棋无奈低语。
思来想去,谋逆罪自古皆是诛九族之大过,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一个人能救他们全族的性命,那便是坐在皇帝宝座上的那位。
唯有她开口,才有回环余地。
可张观棋,作为一个既无官职在身、也无功劳可述、还被诬谋逆的无业游民,又有多少可能性,能见到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呢?
“那两道谜题?”
张观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或许,那两道突厥谜题,就是自己眼下唯一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但说句实话,他连这两道题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遑论十足把握?
可如今这般处境,张观棋只能逼自己赌一把,毕竟,不管最后是赌赢了还是赌输了,都不可能有比洗颈就戮更坏的结果了。
思索再三。
张观棋下定决心,把手中布条翻到了背面,轻轻放到破几案上。
还咬破右手食指,就着指间淌下的血,把他能想到的所有方法都写在了布条上,而且,也是用长话短说的方式,言简意赅。
待血字凝定。
张观棋伸手解下了系在腰间的香囊,又将布条对折,沿着香囊底部两侧内壁,将布条铺散着放好。
而原来香囊里的那些花瓣,则被拨到顶部,作为遮挡。
除此之外,张观棋还把苏份在信里提到的、藏在盘子底部的那块玉佩,也一并取了出来,捏在手心里。
做好这一切。
张观棋冷静地把剩下的饭菜全部吃完了,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为自己、为全族谋生路呢?
片刻后。
张观棋站起身,朝外面大声喊道:“狱卒大哥,劳驾来一下!”
张观棋的牢房离值守的狱卒内室不算远,只要声音大些,能听见。
过了一小会儿,刚才那个狱卒就又绷着脸,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别嚎了。吃完把碗盘放在门口就成,有人来收拾。”
待狱卒走近了些,张观棋脸上堆满了笑,当即把玉佩悄悄地塞到狱卒手里,又悄声说道:“狱卒大哥,有件事,想求你帮个忙。”
感受到玉佩的分量,狱卒又轻轻地摩挲一番,掂量了掂量,才轻咳一声,低声回道:“是个懂事儿的小郎君……说吧,什么事?”
张观棋的目光黯淡了几分:“这不是没几天活头了嘛,琢磨着,想把这香囊留给我之前在醉云楼的相好,也算了却最后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