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份?”张观棋脱口而出。
提起苏份,原主并不陌生,此乃当朝正三品、凤阁侍郎苏味道最器重的儿子,也是几百年后叱咤文坛的苏东坡的直系先祖。
至于苏份和张观棋之间,则是发小,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分。
有苏份暗地里的照应,也难怪狱卒会担心张观棋死在行刑之前了。
拿人钱财,自然要替人办事。
“没错,正是他。你别说,苏大公子对你的事儿,倒是关心得紧呐。自打你被关进来,他天天来大牢,求着要进牢里来看你一回。”
狱卒依旧站在牢房门口,双手叉腰,有些怪声怪气地接着说道:
“不过,都被我挡回去了!你们这些公子哥,当这死牢是街边集市,谁都能进来看一眼。可我清醒着呢,你们张家犯下的可是谋逆之罪。照应些吃食,还勉勉强强。至于其他的,我可不想无端被牵连!”
狱卒虽然挺啰嗦。
但细想来,他说得没错。
世人爱财不假,但不管是谁,恐怕都希望有钱挣,也要有命花。
穿越来此,也有半个时辰了,张观棋总算开始慢慢适应自己的身份,也接受了自己当下的处境,身陷囹圄,就一定要保持冷静克制。
与其像原主那般。
不停不住地喊冤叫屈。
还不如把眼前这个“拿了苏份好处”的狱卒给哄高兴。
如此一来,接下来,不管张观棋要做什么,狱卒也能选择性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想及此。
张观棋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向狱卒行了个拱手礼,缓缓道:
“俗语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狱卒大哥,这几日在牢里,你对我实在多有照拂,若我张观棋有朝一日能出了这大牢,一定结草衔环,没齿不忘……对了,狱卒大哥,苏份送吃食时,可有留下什么话?”
说完这些话。
张观棋抬头看向狱卒。
虽然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可他眼里确实带着真诚的感谢之意。
果然,狱卒的脸色比之先前稍微好些了,带了些许笑意,回道:
“张小郎君,不是我给你泼冷水,进了这死牢的人,命数就定了,翻不出天去!至于苏大公子那边,倒是没留下什么话,只在走前叮嘱了一句,说今日这饭食里的馒头有些硬了,你慢慢嚼,千万别噎着了。”
“多谢狱卒大哥提醒。”张观棋若有所思,但仍旧接着追问道,“另外,还有一事想问,近来朝中有无大事发生,或者新鲜事?”
“当然有!”
这次,还未及狱卒开口,旁边那个小卒倒是两眼放光,脱口而出:
“两日前,满洛阳的大街小巷都贴上了皇榜。陛下有旨,凡能破解此次突厥使臣带来的两道谜题之人,一律重赏万贯钱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