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张观棋和二婶就已经走到了后院二叔的住处。
见张论古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周娴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边哭边喃喃道:“夫君,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咱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张砚南侍立一旁,也捏紧了拳头,为自己的父亲鸣不平:“简直欺人太甚!等着吧,总有一日,我必得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而张观棋看着近乎昏迷的二叔,总觉心里不安,但又说不上来原因,只得悉心叮嘱钟伯:“钟伯,这两日一定要安排得力的仆役,不分日夜地守在二叔身边,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告诉我。”
稍顿了两秒。
张观棋又补充道:“对了,别怕花钱,一定买最好最贵的药材!”
钟伯陪在张论古身边,少说也有三十年了,自然是信得过的。
………………
午时。
梁王府,书房内。
梁王武三思眉头紧皱。
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看上去焦头烂额,还时不时地走到门口和窗边,朝外面张望一番,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想起昨日,武三思忽然得知自家堂弟武承嗣被武则天打入大牢的事情,乍一听还以为是谣传,后一打听,才知是因为巫蛊和龙袍……
吓得一夜无眠。
一直在盘算着要不要进宫去见姑母,可武三思人如其名,凡事喜欢三思而后行,倒不如武承嗣那般容易冲动。
思来想去。
还是决定安守本分。
他知道武则天弑杀,但也相信,武则天不会对自己的侄儿赶尽杀绝。
所以,此刻的他,动不如静。
他不能让武则天察觉出自己的惊慌失措,更不能在武则天生气的时候,上赶着进宫去添柴加火,如此一来,最后难免烧到自己……
眼下,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窗边突然传来动静,一回头,一个紫衣女子便出现在了书房里,武三思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紫衣女子先是跪地行礼,而后小声回道:“查清楚了。昨日跟在陛下身边的那个小郎君,就是张祭酒的侄儿张观棋,一个没有功名的白丁。”
“身世呢?”
“张观棋,父母早逝。有一兄长张若虚,几年前,因《春江花月夜》博得诗名,加上张祭酒的举荐,得了个兖州军曹的官职,为人十分闲散。而张观棋此人,十七岁前甚爱诗文,只是近几年,开始流连风月……”
“这小子的父母是谁?”
“张观棋的父亲张远度,据说是个喜欢隐居的山林野士,无功名在身。母亲吕氏,名唤吕柔,典册上只有两个词——仙姿佚貌、般般入画。”
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