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郑老太如何哀求哭诉,痛斥郑氏是白眼狼不孝女。
郑老爷子如何阴沉着脸,威胁说罗老三会被人指脊梁骨。
郑老大郑老二也咬牙切齿的咒骂。
郑老大媳妇也呼天撼地,刘氏娇娇弱弱的说着似是而非的道理。
罗家院子外围满了。
罗老三、罗安只是沉着脸不开头,郑氏也扭头不看他们。
郑老爷子看没有转圜的余地,狮子大开口:“想断亲,五十两银子,就去衙门立契!“
这五十两银子,还是他听郑老大说的,二爷定下的赎回郑氏要五十两银子。
围观的乡邻们这才恍然大悟,对着郑家人指指点点起来。这就是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了。
最后,郑家拿了二十两银子,签了断亲的文书。罗家也放过郑老大,从此两家再无瓜葛。
郑氏彻底伤心了,在左邻右舍面前也觉得抬不起头来。
罗老三索性带她回了五里镇。
一是罗老三在那呆了一段时间,邻人淳朴宽厚。二也是怕郑家再起什么幺蛾子,他不在家里,伤了郑氏肚子里的孩子。
北风呼啸,罗安早起已经穿起了厚袄子,再过几日就是冬至了。
她翻开箱笼,给罗好和罗直也找出了厚袄子。
罗直郑氏本想带去五里镇的,可却不能耽误了儿子的前程。
也是运气,罗直是个淘小子,自从被胡屠夫父子两拐了一次后,他也学乖了。
被罗安带去摊子上,他就钻进祁家武馆里捣蛋,祁老头喜欢他虎头虎脑,也不禁着他。
不知怎么的就爬上了习武堂的二楼栏杆上,一个翻身就折了下来。
那底下就是兵器架子,森寒的枪峰正竖立着,惊出众人一身冷汗。
幸亏祁馆主身手了得,脚尖点地,一个纵身,接住了罗直。
罗直瞪大眼睛看他,丝毫没有吓到的样子,倒是对他飞起来更感兴趣。
他哈哈大笑着,“好小子,是个胆大的!“
他伸手一摸,等等!随即,他又仔细的从头到脚摸了一遍骨,祁馆主大喜。
“好小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罗直骨骼清奇,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祁馆主起了惜才之心,遂要收罗直为徒。磕头拜师的那种,传衣钵,授绝技,和武馆里的学徒不一样的。
大庆朝重文抑武,朝廷里也是文人压的武将死死的。粮草装备军械,牢牢的抓在文人的手中,还有监军等特权,朝廷连武举都取消了。
武人轻贱,百姓人家却不管这些。会武就是强势,在底层更容易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