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母后为了招兵买马发展了不少产业,如今全都到了十九妹手中。可以说十九妹现在手里握着的是母后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她不有钱谁有钱?”
“可是,刚才听说太子殿下与陛下势同水火,关系并不融洽。”卫泽兰更是不理解。
浅樱冷哼一声:“人是永远都无法彻底满足的动物,有了这个就想得到那个,可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十九妹觉得母后待她不好,但她却不明白,母后能如此待她,已经羡煞我们众多人了。”
“再说了,十九妹如今敢肆意顶撞母后,和母后对着干,可都是母后亲自惯出来的,怪不得旁人。”
“那在殿下心里,如何看待太子殿下?”卫泽兰问道。
“就是简单的有点嫉妒吧。”浅樱拿帕子印了印眼眶周围,“我以前从来不嫉妒她,而且很安于现状,觉得过好自己的就行了,直到后来母后硬生生拆散了我和槿安,逼我嫁给一个权臣,我才知道一个没有权利后台,不思进取的王姬到底有多可悲。”
“我有时常常在想,如果我有十九妹那样的资本该多好,就算母后逼迫,大不了效仿十九妹逼宫造反,以此来扞卫自己的权利和尊严,那样的话,我和槿安或许不会走到今日阴阳永隔这一步………”
说到最后,浅樱的语气咽噎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伤心的事。
“殿下……”
卫泽兰想打断不让浅樱继续说下去,和浅樱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这个叫槿安的男子是浅樱殿下心里永远的痛,但凡提起就伤心不已。
浅樱一直心情抑郁,很多事憋在心里太久了,实在不吐不快,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带着几分怨怼:“母后自己当年爱而不得,没有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所以她只知道我为了一个男人第一次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来,却永远都不懂得我和槿安之间的感情。”
“还记得那是一个中秋节,那天晚上的灯会比以往热闹,我才十五岁,正是不知愁滋味的年纪。”
“我在花灯会上看中了一盏琉璃花灯,这盏灯非同凡响,要参加猜灯谜的活动拔得头筹才能赢得,我就是在猜灯谜活动上认识了槿安。”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一袭银白色衣衫,嘴角带着三分笑,少女风度,温文儒雅,当时就数我和他猜对的灯谜最多,自是敌逢棋手,谁也不服谁。”
想到当时的场景,浅樱露出一抹笑容:“可惜,最后我大意错了一题,因此败给了他,他却反手把那盏琉璃花灯送给了我。”
“我到现在还是觉得,那天晚上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刻,他就这样牵着我的手,带我提灯游湖。我们一见如故,明明认识不到半天,就好像认识了好几年。”
“我和他坐在舟舫上填词,我写上半句,他写下半句,他写出来的每一句都写到了我的心坎上。我也是第一次察觉到,缘分是种很微妙的东西,才刚认识的人竟然真的能做到诗文里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浅樱泪流满面,细长的眸子水雾迷蒙,她不知不觉把面前的卫泽兰看成了槿安。
根据她的要求,卫泽兰的穿着打扮和槿安当年很是相似,这时常会让浅樱产生一种美妙又自欺欺人的错觉,那就是槿安还在,他还活着。
“槿安……”
浅樱抚上了卫泽兰光洁饱满的额头,从卫泽兰进十三王府的第一天她就说过,卫泽兰与槿安有七八分像,尤其是额头部分最像。
所以,浅樱最喜欢抚摸的就是卫泽兰的额头。
或许是因为从前的经历,浅樱有一个特殊的癖好,那就是喜欢用皮鞭狠狠抽打自己的男侍,而且专打自己喜欢的男侍,越是喜欢就打得越狠,如同发泄似的。
卫泽兰就有好几次被浅樱打得起不来床,可无论她怎么打,都不会打他这张和槿安相似的脸,她不允许这张脸有半点损毁。
别的男侍被浅樱鞭打的时候可以尽情哭嚎,尽情露出痛苦的表情,却只要求卫泽兰必须强颜欢笑,一声不吭承受浅樱的怨气。
再加上卫泽兰会来事,所以从他来到十三王府后,一直都是最受宠的一个,从来不会被替代。
浅樱哭倒在卫泽兰的怀里,伤心得就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抽抽搭搭:“槿安,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伤心,我麻木,我把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祈求还能在梦中与你相见。”
“可无论我试了多少办法都没用,这么多年了,你连个梦境都不愿意给我,你一定是恨我的吧……槿安………”
浅樱人在卫泽兰的怀里,却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槿安的名字。
卫泽兰用微不可察的声音悄声说道:“可是殿下,我终究不是槿安,我叫卫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