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就是那个长得漂亮的,能整出好多香料的丫鬟吗?”
程淑兰点头:“对。”
“我起初看到她的。”程启兰突然道。
程淑兰一愣。
程琴兰连忙回身,问道:“启兰妹妹,你看她去哪儿了?”
程启兰回道:“她匆匆忙忙去了后门。”
程淑兰心里一沉,暗想,程启兰不敢说的,这下明玉保不住了吗?而程琴兰听后,挑眉看向程淑兰,眼中尽是得意,迈向前方的步子更加轻盈,与此同时,她向身边的丫鬟小声说了几句,丫鬟点头之后,向大夫人的方向奔去。
程叔兰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刻她前进无路,绿袖绿荷不可信。退无退路,明玉是她的丫鬟,她只能跟着程墨兰程琴兰去后门,审问顺子,等待大夫人来处置明玉,她想到父亲,然而明玉私自出府,即便是父亲也不会站到这一边,这样一想,程淑兰突然觉得前程黑暗无光。
“四姐姐,我说错话了吗?你脸色这么难堪。”程启兰不声问道。
程淑兰无力地摇摇头。
不一会儿,一行人到了程府后门。
顺子见状吓了一跳,后门相当于后勤管道,来往的都是小人物,夫人小姐们出门都走正门,今日是怎么了?
“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小的顺子见过您们。”顺子连忙行了个礼,极其恭敬。
程墨兰睨了顺子一眼,又将后门小胡同处四周打量了一遍,问道:“顺子,平日后门人来人往,忙吗?”
顺子低头回道:“四大小姐,说忙也忙,每日时令蔬菜、瓜果、鲜肉都从此门送来,纺织厂那边、庄子那边都会有人来。”
“平时人多吗?”程墨兰又问。
顺子揣摩不出程墨兰的意思,如实回道:“有时候人多,有时候不多。”
“那今日人多吗?”
“……不多。”
“今日都有谁出过这个门?”
顺子想了想,道:“厨房朱掌勺今日家中有事,早上就出去了,杜妈妈去了纺织厂、王虎家的收了租子进来了,又走了……”顺子一一汇报,唯独没有提明玉。
“大胆!”程墨兰突然喝道。
顺子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忙认错:“大小姐,小的没有偷懒,一直守在这里,连尿急都是都换班的。”
“呸!小姐们面前说这脏话!”程琴兰骂道。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的是粗人,小的失礼。”顺子因为“尿急”二字,连连道歉,并用手往自己嘴上抽。
“好了。”程墨兰制止,语气缓了缓,道:“顺子,我问你。”
“是,大小姐,您问。”
“明玉今日可来后门了?”
“来了。”
程淑兰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尤其是此时程大夫人也来了。
“母亲。”几个兰们施礼。
大夫人一身华服,端庄不失威严,身后站了一众高大强壮的仆妇,及几个丫鬟。大夫人肃着脸问道:“都在这里干什么?挤在后门成什么样子?”
后门处安静一片。
程墨兰看一眼程琴兰,程琴兰上前道:“母亲,是这样的,大哥近来总说,齐夫人常夸四妹妹有手艺,会调理。刚巧大姐姐身子不舒服,琢磨着四妹妹身边的丫鬟明玉是有些本事的,于是就来寻,结果一个丫鬟,不在主子的院子,也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着,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方才五妹妹说,看见明玉出后门了。”
程琴兰话音一落,程大夫人脸上一片冰霜,如果说,她平生最讨厌什么,那就是丫鬟不本分,四姨娘的不本分,令她与程言焕的感情荡然无存,再不知宠爱为何物。
因此,一听一个丫鬟既不在院子里,也不在主子身边,瞬间痛处被踩到,厉声问道:“淑兰,怎么回事?”
程淑兰施礼,轻声说道:“回母亲,早上淑兰带着明玉去二姐姐那里,二姐姐脸上不适,明玉察看一阵后,自回抚霞苑配膏,说是一个时辰,刚到一个时辰,大姐姐二姐姐便来寻人,说是明玉出府了,淑兰此刻并不了解情况。”
“什么不了解情况,明明就是你指使她出府!”程琴兰风才瞥了绿荷一眼,从绿荷的眼中已经得知明玉是出门了,此刻是理直气壮:“可以问问守门的顺子。”
程大夫人的目光掠过程淑兰,停在跪地的顺子身上,问道:“你说,今日明玉可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