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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何取胜（第1页）

放光远离去后，李几应仍想不明白张光远杀他的理由，但当务之急并非是光远杀他的理由，而是面对能化身雾气的张光远，他要如何应对？李几应猜测张光远应该能免疫直接伤害，类似刀、枪，对他应该无法产生有效伤害，下一次他再来杀我时，能像这次一样凭借他的惊慌将他吓退吗？他的下一次到来又是在什么时候呢？李几应抱出躲进被里的熊大，浑身冷汗，即便他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面对魔幻般化身雾气的人从门缝里渗进房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只出现在小说与漫画的场景，如若不是面对生死危机，未免也太帅了，李几应想。

长夜漫漫，整个夜晚的等待里，张光远并未再来，熊大已经睡着，卷缩成一团，将头贴在肚皮上。李几应坐在床头，心中紧张渐渐消退，他此刻想看看躲在雾气后的星星，它们想必还照常闪烁，他还想见见吴柳，尽管有着回溯，但他依然觉着与吴柳的下一次相见十分困难，或许在一定的死亡数后，他便再也无法穿越时间。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弄人，不拥有这份天赋便就不会有这份苦恼了，如若没有回溯，光远可能就不会来杀了我吧。李几应想起那些在桥上摆摊算命的老瞎子，他从李竟改名从李几应时，他们夸张的说着他命格尊贵，轻易算不得，便从30要价到了50，李几应觉着他们不仅瞎了眼，还黑了心，胡说一通后，便骗了他50。现在想想所谓的算命，总是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知道便觉得他仿佛说的成真，不知道就明明确确知晓他说的假话了。

一直守到早上，李几应才捱不住睡下了，拉上窗帘，关了床头灯后，屋内一片黑暗，恍恍惚惚间，李几应梦见张光远又从门缝里出来，提着昨晚他拿的水果刀，静静坐在他的床边。李几应拼命想睁开眼，却觉着睡意浓重，好似挂在眼帘的一把锁，将眼皮锁住，让他无论如何也醒不来。这只是梦，这只是梦，李几应想，如果不是梦，我怎么能闭着眼见着光远呢？李几应本被惊醒的意识又被睡意拉下去，沉入梦里。

“圣人自牢狱出，天下迷雾。”

睡梦里，李几应又听见拍摄时海里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听的真切，好像有人在传颂。在浓厚的雾气里，站着两队长长的人，李几应听着声音，脑中出现了这幅画面，有人自迷雾里走来，嘴里念叨着，两队人闻声而跪。那人说:“跪者赏。”弥漫的天地的雾气便朝他们涌去，一部分人被异能环绕，成了雾气中一团团光雾，一部分人则被雾气遮盖，见不着身影。那人又说：“站者辩。”便有人不知从何处被隔空摄来。“辩圣人。”被摄来的人从容不迫，似乎早已预料。那人闻言用雾气封住他的口鼻，蒙住他的眼睛，塞了他的耳朵。“五识不明，为圣人。”那人挥挥手，他便又回了去。李几应感到那人在看向他，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脑中只有声音传来，但他感觉吹散雾气之后便是这样的场景。他仿佛就是那个被封住口鼻，蒙住眼睛，塞了耳朵的人，但即便浓浓雾幕遮盖，他似乎也什么都能看见。这话是在对我说，李几应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圣人自云中感悟乐，打雷下雨。”

那人只是那么一说，李几应却听见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将他吓得惊醒过来。当李几应醒来，熊大被响雷吓得一直叫唤，明亮的电光穿透窗帘，将房间瞬间照亮，见李几应醒来，它连忙躲进李几应怀里。窗玻璃被吹的砰砰响，外边刮起大风，风隔着窗帘贴在李几应脸上，过了一会，下起了大雨。

真是奇怪，我怎会做这样的梦，李几应本以为那天听到的只是海浪翻涌的声音，不曾往这种神神怪怪的事情上想。自称圣人，未免有点不要脸了，李几应对雾气中走出的那人并无好的观感，明明是辩论，却将对方的五感全部封住，使这种下作手段。李几应对那人的做法嗤之以鼻，不过，似乎产生异能的原因便是出在他的身上，跪者赏，是指认同诚服于他的人便能获得异能吗？但我连他是谁也不清楚，怎么会认同诚服于他。李几应被这个梦弄得不清不楚，不过真厉害啊，说下雨就下雨了。李几应拉开窗帘，外面原本浓郁的雾气被大雨压下，见的外面跳跃的灯光与闪电。

这是第一二回都没发生的事，李几应打开手机，屏幕显示时间为2月22日10点21分。李几应看着外边被大雨压下的雾气，如果光远是化身雾气，我是不是也能用这样的方式对付他，用某种方法让他无法维持在雾气形态？雾气的话，高温或者低温是否能有效果？高温的话可以选择喷枪，可家里并没有喷枪，临时网购怕是来不及，而李几应也不知在哪种实体店买，低温的话，目前最方便也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楼道里存放的二氧化碳灭火器。这种天气，张光远应该无法在外边蹲守我吧。

李几应下楼到一楼把消防箱里去年7月更换的灭火器取了出来，多亏陈老每年都请人做消防演练，且楼道里灭火器李几应也有帮忙更换，不然他一时之间还无法想到用二氧化碳灭火器来制造低温将光远逼回人形态。因为小区里大部分是老人的缘故，李几应来后，每年的消防演练基本都由他实际操作，二氧化碳灭火器如若没有控制好，便会将手冻伤，因此不同于以往的干粉，演讲的消防员杜绝让老人亲自操作。也多亏如此，李几应想，至少我有了取胜的希望。回到家后，李几应将挨饿的熊大喂好，自身吃完泡面后，将取来的灭火器放在床头，等待着张光远的上门。

“下大雨了哇，终于能看清一点外面了。”

“是啊，不知要下多久。”

“可惜还是点不了外卖，我做的菜自己都咽不下去。”

文姚传来菜的照片，菜一些烧焦了，蒸蛋则好像没熟。

“我吃的泡面，陈老知道我不会做菜，王姨还送了一些饺子。”

李几应没同她说关于梦、以及这场雨的事，他并不觉得那人是什么好人，尽管文姚似乎也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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