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冰琼,是众多士人,对一绝色女子的雅称,她本名紫钰,自四岁起定居于西湖畔,据说,是某显贵之后,因为身染无名怪疾,自幼身体极弱,经高人指点,迁居西湖,专心养病。
她就像是一朵冰雪雕刻的琼瑶,虽然娇美,却是见不得阳光,不能长开,在病痛与药物的煎熬下,莫名盛开。
上门的医者与媒人,络绎不绝,却是个个摇头而去,城里的孩童,为此还编了歌谣。
广寒丰姿能倾城,可怜冰琼二十春。
说的,该是她过不了二十的寿命吧!
看着渐行渐远的倩影,兰斯洛一面听,一面叹气,沉重道:“真是太可惜了,若是她肯回过头来,再对我笑一次,本大爷就下定决心,排除万难,让她成为我的元配夫人。”
小草心中,难以抑制的感到气恼,没好气的说:“大哥,别做梦了,想要人家回过头来,除非是天落红雨……”
初恋遭人大泼冷水,兰斯洛又是大怒,刚想要发作,只闻半空中,轰然一声炸雷爆放,晴天霹雳,闷雷连响,跟着……
“不会吧!”
小草看着空中飘下的雨滴,在强烈的风助威下,由细丝迅速扩大,转眼间,就变成了触肤生痛的暴风雨,只能无声地仰天长叹。
“天意!天意!这绝对是天意!”
全然没想到躲雨,兰斯洛用雨水淋洒着脸,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在雨幕中,紫钰见到桥上一个长发怪人,大声呼喊,挥舞手脚,状甚滑稽,不觉莞尔,又是一笑。
虽然大雨滂沱,且隔了老大一段距离,这一笑,却还是教兰斯洛给瞧见了,掩不住胸中惊喜,又跳又叫,一个不小心,左脚踩空,跌了个四脚朝天。
“真是老天不长眼……”小草喃喃自语。
看着兰斯洛为此狂喜若斯,心中难言地,感到股苦涩的疼痛,她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只知道,对于这种感觉,她十分害怕,一点也不喜欢。
半晌,雨滴渐小,兰斯洛自喜悦的情绪中,稍稍清醒。
“不行!既有天意为媒,那我就要立刻付诸行动,不能只是空想。”
“大哥!你要去哪里啊!等等我啊!”
兰斯洛一个劲地,猛冲下桥,朝适才紫钰远去的方向追去,小草紧跟在后,发力狂奔。
历史上,有某些英豪,靠直觉做事,身体反应优先于理智,兰斯洛,或许也是其中的一员吧!
直奔到湖边码头,骤雨已停,暖阳重现,只照得湖面上一片波光潋潋,淡淡的雾气,犹如轻纱,更添西湖绰约风光。
湖上画舫扁舟无数,歌舞之声,不时传来,兰斯洛临岸眺望,不知伊人究竟何处?
一旁的小草,力竭汗喘,一副快要倒毙的样子。
“两位客倌!”
正自旁徨无计,一名船夫起身招呼。
“二位,可是要找刚刚上船的那群姑娘们?”
“正是。”兰斯洛喜道:“船老大知道她们往哪去了吗?”
“那群姑娘们,好像知道两位爷们会来,留了把伞,说是给两位爷遮雨的。”
船夫抬头看了看天,笑道:“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倒是让两位爷多添了件行李。”
一旁的小草,隐约感到不对,对方怎知自己会来,但兰斯洛不假思索,将绣伞收下,问道:“船夫,大爷想租你的船,有空的没有。”
船夫还是惯用的笑脸,笑道:“使得,使得,爷儿们是想追上姑娘们是吧。成!请上船吧!”
兰斯洛问也不问,拔腿踏上了船,独立于船头,小草无奈,只得跟进。
船夫手中船篙微一使劲,将小舟推离岸边,扬桨轻划,朝湖心划去。
“爷们初到西湖啊!”
“是。”
“想必是来做生意的!”
“不是!”
“来学人吟诗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