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贤发出了解的惊叹声。
进贤说:「发出微微的萤光…,那现在我们可以触发一个玉阵看看吗?灵玉发光一定很好看。」
辛可亭急忙摇摇手说:「现在可没办法,要触发一个玉阵,最起码要集合四位以上的通玉,同时触摸玉阵中几颗灵玉,才能触发玉阵发挥作用,只有咱一个人可没办法,咱们司灵堂二百多年来,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有如此能耐,可以独自一人触发玉阵,不过司灵使大人天赋神格,说不定就可以办的到,不过,不急,大人可得做足了准备,再来试试,毕竟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稍有不慎,人变痴呆还属轻微,七孔流血暴毙者,可也是曾经发生过呀。」
进贤伸了舌头,打了个寒颤说:「哇!这么严重呀。」
辛可亭笑着说:「就是呀,所以司灵使大人您千万别心急,咱们相信大人您一定有这个能力,只不过要慢慢适应,循序渐进,比方说,一开始时,由通玉们与大人一起来试试,若有成效,再慢慢减少人数,直到大人的灵力能尽情发挥,又不会对身体有所损害,便可以达到御灵自如的地步。」辛可亭似有感叹的接着说:「呵呵,属下是真心希望早日可以亲眼看见那天的到来呀。」。
进贤见到辛可亭充满期待的感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赋予了太多的期待,但是从律理堂三位执事的眼神中,又看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似乎有点冷眼旁观的态度,虽然司灵堂的这一群人都身处在仙域灵宫,但是通玉们是非常独特的一群人,他们似乎是整个地宫的中心人物,一切的一切都以他们的实际的成果作为皇上评量司灵堂是否有贡献的依归,而结果就在于对地灵先机的掌控是否有效。
眾多释图们从毫无头绪又莫名其妙的古图文中寻求解释,通玉依此解释產生心诀思考进而驱动玉阵,这能否有所功效的重责最后只落到这十来个『奇人』的肩上,所以通玉们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通玉能享有高于其他人的生活待遇,虽然是理所当然的安排,但长久下来,难免有人会眼红发发牢骚,不过,通玉不是想谁当,就可以要谁当,资质不够,就是没有办法產生灵力来驱动玉阵。
其实这些通玉,在人灵的角度来看,都是已经接近金黄色的人灵,只要再有一、两世的轮回,是有机会可以得道修仙,说来也是非常难能可贵,因缘际会在这里担任这样的工作,对于身在地宫的所有人来说,可是荣辱尊卑的凭据,表现好的时候,自然备受尊崇,整个地宫都有好日子过,但若是表现不好,大家表面上不说甚么,但心里头难免嘀咕,像是最近这一、两年来,地灵先机老是失灵,怎么触探,都没有甚么反应,时间久了,甚至被其他人揶揄,乾脆瞎掰,反正除了你们通玉,也不会有人知道地灵先机显示了甚么,至于是真是假,结果准不准,靠口才便得了。对于通玉而言,这些说法可都是令人心寒的言语。
进贤的出现与到来,对于整个地宫来说,是希望的再现,对于通玉而言,更是如此。所以辛可亭的期盼之心是很容易可以体会,但是因为通玉作久了,也晓得这事没那么容易,加上进贤年纪尚轻,万一太过急躁,就算真有天赋神格,万一一不小心伤身伤神,这极其难得的机遇,可千万不能有所闪失。
大家伙儿又在玉阵边逗留观看了一会儿,进贤可是看得仔细,渐渐的居然也瞧出了一点心得,便说:「辛首执,这玉阵的摆设,是不是跟圣灵树的树根有关係呀?」
辛首执听到进贤这么说,露出了些许讚赏的神情,便回答说:「司灵使大人果然观察入微,同一阵的灵玉,似乎都有同一脉的树根连结,不过,也有不少玉阵,是同时有两、三脉的树根相互串连,但是,由这个地方去观察,的确是咱们现在判别不同玉阵最好的方式。」
进贤又接着说:「那这个玉阵是依着树根来摆设,还是玉阵摆设好后,树根依着玉阵的摆设而生长的呢?」
辛可亭听到这儿,可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怎么进贤竟会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树根的生长,怎么可能受人摆佈,这理所当然是先有树根,而玉阵再摆设上去,这么久以来,司灵堂可从来没思考过另外不同的可能,如果是一般人这么问,辛可亭一定会笑着回答理所当然的答案,可是这下子是进贤这么一个天赋神格的人所提问,难道是进贤有着甚么不同角度的思考,所以一时之间,可把辛可亭搞糊涂了。
清需听了也有点莫名其妙,便问进贤说:「司灵使大人,您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进贤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想到,玄炎烈叔叔当初在摆设这个玉阵的时候,到底是依照甚么道理来摆设玉阵,若是依照他所提到的『浑圆图』来摆设,每个位置怎么会这么正好都有同一脉的树根连接,树根的生长,应该是很自然的延伸出来,况且这是圣灵树呀,应该不会你想圣灵树怎样,圣灵树就怎样,若是圣灵树不愿意,这玉阵应该也不会有作用才是呀。」
辛可亭有点吃惊,偏头问了清需说:「咱有没有听错,怎么司灵使大人竟然知道这玉阵是谁摆设的,而且好像还知道这玉阵是怎么设置,如何作用,还有甚么是『浑圆图』,谁又是甚么玄炎烈叔叔?」
清需便将刚刚在『灵脉清台』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告诉了辛可亭,还说:「这玄炎烈叔叔是谁,咱也不知道,咱还心想,这是不是传说已久的神仙呢。」
辛可亭听完后,不由得深深舒了一口气说:「…『灵脉清台』?真是奇遇呀,咱在仙域灵宫这么久,『灵脉清台』也是经常上去,可也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藉由地灵先机,看见过不少的奇特景象,可从来没见到甚么人的幻影是解说这仙域灵宫的由来。」
辛可亭便好奇的问了进贤说:「司灵使大人果然天赋神格,可以在这里看见咱们看不见的事物,如果司灵使大人还有看见甚么,可以告诉属下,也许可以解释一些长久以来,咱们的一些疑惑。」
进贤说:「喔,好呀,那你们有看见圣灵树的下面,一直散发着一股很柔和的光芒吗?」
大伙儿听了,都吃惊的往圣灵树的底部望过去,但是哪里有甚么光芒,连一点微小的光点都没看见。
那三位律理堂的执事也跟着看了过去,宋敬言对律理堂其他两位执事说:「你们两个有没有看到甚么光芒?」
黄立民说:「没有,哪有甚么光芒,咱可没看见。」
李询跟着说:「没看到才好,没看到才好,咱体虚,可不想被这些灵力搞到脑残吐血呀。」
原来大家都一直认为,只有实际看到或感受到这灵力的作用,才会受到灵力的影响,若是不幸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自身却没那个资质,身体就会承受不住,老命不保也罢,变成痴呆可也不好受。
宋敬言不由得向辛可亭靠了过来,摇头晃脑的看了半天,他也晓得自个儿资质有限,大概是看不到甚个奇异景象,就问辛可亭说:「辛首执,你是不是也看到了甚么光芒的,你倒是说说呀。」
辛首执摇摇头说:「咱真没看到甚么光芒,也许咱还真没那个福气,跟所谓的天赋神格,还真有一段距离呀,不过…。」辛可亭说了「不过」两字后,突然就打住不说下去,似乎想起了甚么事,沉思了起来。
连辛可亭都没看到,这倒让宋敬言有点心急,又见辛可亭忽然不作声半天,心里嘀咕了起来,不由得说:「不过甚么,你倒是快说呀。」辛可亭笑了笑便说:「没甚么,只是觉得脑袋再灵光,似乎不该得的,还是强求不得,没那个天赋,就是没法探尽天机,呵呵呵。」
辛可亭说这话,宋敬言倒是能了解一二,了解辛可亭的过往,就可以知道辛可亭也是个好胜心蛮强的人,听说以前还没进圣心策之前,是在一位王爷跟前当差,虽然年纪轻轻,但因为办事能力强,做事调理分明,很得上头人的信任,原本前途看好,想不到竟在年轻气盛之时,休妻自宫,进到圣心策,先在『明异堂』待了两年,后来才进了『司灵堂』,一直到现在,算算也过了近三十多年,大概是在地宫待久了,先前的锋芒已内敛不少。
只不过,辛可亭这话当然只是推託之词,是因为进贤口里所说的这个光芒,让辛可亭突然想起了一段陈年往事,这是有关于当初柳江新与前执春秋在见过一位修仙人后,所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最后导致前执春秋退位,而柳江新登上了执春秋之位。这里面有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柳江新提到玉阵里这三尊看似没有作用的灵玉,其实是有着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秘密在里面,而当时,辛可亭在柳江新与前执春秋的争辩中,是站到了柳江新的这一边。
宋敬言听了也觉得无奈,只好先记录起来,反正说圣灵树会发甚么光,也不是甚么新鲜事,谁又会知道每次的光亮是甚么原因產生的,写了下来,让上面的人去伤脑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