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言被炮轰成渣,哗啦啦碎了一地。
落差太大,根本承受不来。
梦言无力地深呼吸一次:“没有——你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
乌雅闲保持那个姿态没有变:“那圣上是准备只罚我一个了。”
梦言皱眉,不喜欢她这副胡搅蛮缠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要罚你了?”
乌雅闲微微瞪大了眼,很意外的样子。
好在她没有再说什么,梦言还能忍住不爆发出来,冷静补充道:“这次就当做警告,不管是你们谁,再有下次,必定重罚。”
梦言出怡景宫的时候是带着怒气的,初云虽然委屈,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回到祺祥宫之后,她才怯怯地开口:“陛下……初云知错了……”
“知道就行了,皇宫之中尊卑有序,就算我护着你,别人也会有意见的。”
梦言寒着脸,不似往常那样宽宏大量,但也没有拿她撒气。人的负面情绪都来自于对自己无能无力的愤怒,跟旁人无关。
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梦言都要开始自我嫌弃了。
从那个泪痣女开始,该消失在江湖民间的人突然出现在宫斗中,二皇子和殷正青的人中都没有发现她,她到底是谁的人?另外,在先皇身边走漏消息的人又是谁?二皇子手下行刺自己时,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不能信任身边的人,自己身边就是谢又安,还有谢蒙。
谜团越来越多,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梦言按部就班地过了几天,上朝听大臣们吵架,下朝了听谢蒙批判那些大臣,也算安稳。只是看着谢又安不太习惯。
之前生气的时候说不许她再穿护卫服,她真地很听话的以便服出现。飒爽英姿多了裙衫的映衬,显出女生的亭亭玉立,比宫中那些莺莺燕燕的娇弱女生好看许多。
梦言觉得这样很好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不习惯的是谢又安,她打小利索惯了,平日里便服也是极为精简,偏中性化。突然穿成这样,举手投足都透着不自在。
跟之前那次下蹲似的,保持静态美如画,一动起来简直不忍直视。
谢又安脸皮薄,也觉得难堪。
梦言恨铁不成钢:“你难道已经忘记自己是女人了么?你居然不会穿裙装?”
谢又安脸颊一路红到耳后,话都说不利索了:“要不,我还是换回来?”
梦言立马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换什么换?这样多好?你难道要穿着男装嫁人?”
谢又安的脸立马烧了起来,连眼神都开始躲闪:“谢又安发誓效忠陛下,不会嫁人的!”
梦言撇嘴反驳:“得了吧,你还敢违抗圣旨不成?”
谢又安垂头:“不敢。”
梦言满意地点点头:“那就穿着吧,真挺好的。”
谢又安还是不死心,企图再挣扎一下:“但……实在是……”
梦言眨眨眼:“这样,最近你别的什么都别干,找个老师教教你女子形态礼仪之类。”
谢又安:“……”
内廷侍卫统领被圣上罚去学礼教,这算是宫内一大趣闻,热闹了一阵子。梦言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只知道每次见谢又安都能在她身上发现变化,还当自己在改造谢又安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
谢又安本就是平静细腻的人,女子姿态越发柔和,人就像颗温润的珍珠,散发着柔光。纵然她变得越来越羞赧,梦言也觉得……甚是欣慰。
不知怎么的就有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热闹了一阵子之后,宫人也都习惯谢又安的新行头,见面行过礼之后不会再频频回首掩着嘴咬耳朵议论了。梦言琢磨着是不是再给她换个名字,谢又安直接吓跪了。
“名字乃是父母所取,同发肤血肉一样,是父母赐予的,万不可更改啊!”
梦言代入之后想了想,觉得要是有人非要给自己换名字,自己也不会乐意的。她还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皇帝比起来,就剩一个“理解万岁”,凡事换位思考一下,大家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