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恶性循环,两个人简直是水火不容。
谢又安也不明白她们的矛盾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传闻说圣上幼时和闲公主很亲近,长到十来岁的时候关系突然恶化。也是打那个时候开始,圣上开始流连于涵听苑,整日折腾出些绯色的事情出来。
这么说还真能联想到一些事情,但看圣上目前的架势,也是回心转意的表现。
所以谢又安自愿替她出头,并猜测着她的心意,对乌雅闲毫无反抗。
只是跪在怡景宫中的时候,谢又安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圣上的态度会如此强硬,甚至不惜惹闲公主不快。
这让谢又安心中……有一些明媚悸动的期待。
☆、第三十九章
本性使然,谢又安是不大愿意去想太多的。人心最难测,谁对你好一分或者好十分,这都是自己所无法猜测的事情。也说不定这份好是自己臆想,其实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儿,那真是平白给自己找落差。
不如从一开始就避免了,也省得以后尴尬。
但心情这个东西,真是很难把握。开心就是开心,期待也不是假的,想要完全压下去根本不可能。
谢又安忍不住左右摇摆。是又发生了什么矛盾,陛下在和乌雅闲置气,还是说,陛下把自己看得更重一些?
这种认知让她有些无地自容,像是做了天大的坏事,根本不能容于世。
偏偏这种事也不能开口去证实,更显得自作多情了。
谢又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梦言端着脑袋,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各人想着各人的事情,在一个空间内,竟然像是完全没有交集。
侍卫进来才打破这个尴尬,对着梦言支支吾吾地说怡景宫找遍了,也没找到成公主的那套翡翠首饰。
梦言换了只托腮的手,吩咐道:“彻查后宫,所有人都不能漏下,必须找到东西。”
侍卫又出去了,谢又安心头被搔得痒痒,抬头看到梦言偏向于冷绝的侧脸,人就有些恍惚。
以前的言公主大约会如此,但自从自己跟了圣上以后,还未见过她露出这种表情。
谢又安心思摆动一下,就问出口:“可是闲公主惹陛下不开心了?”
话出口时,谢又安瞬时心惊,懊悔地在脑袋中将这句话转了许多遍,前后推测着会不会太不妥。还好没问得太露骨,没有将自己给问进去。
她也在这个时候升起一种警觉,自我烙印似的,红彤彤的铁皮盖下来,将心中那点不纯的思绪深嵌下去,再没有抹消的可能。
以前先皇说过,拿她当个小妹妹可好?
到现在居然有了龌龊的心思,愧对先皇。
梦言轻叹一声,满腹惆怅地接了一句:“算是吧。”
谢又安的心在帮空中忽悠晃荡一下,有点空落落的,没个依靠。
梦言换了个坐姿,转身面对着谢又安,大有谈心的架势:“我是觉得以前对她不地道,现在换种方式,我想对她好点。她居然还不领情!简直,给好不要好!”
谢又安嘴角动了动,终于还是体会到自作多情的酸涩尴尬。
梦言又往前凑了凑,问道:“我不是女皇么?她怎么就不害怕我罚她?”
谢又安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思绪拉回来,保持语调平静正常:“想必陛下是不会重罚的。”
梦言想了想,点头:“这倒是——那我狠狠罚她一回,她是不是就长心了。”
“这……”
谢又安憋了半天,抬起头看着梦言,反问:“不太好吧?”
梦言顺势应道:“恩,不太好,来硬的不行——对了,你去跟下边的人交代一声,查其他宫的时候必须要严,动静大点没关系。”
谢又安瞬间会意,反问:“严过怡景宫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