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三儿子死后,张老头的身体早已经是强弩之末,
张老头一夜白头,日日都难以安眠。
每一个夜晚,躺在床上脑中不断浮现三儿子死去的那一刻。
惨痛的画面如同梦魇,死死纠缠着他。
这些年来,强撑着身体,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痛苦。
白天,依旧如往常般操持着家中事务。
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伤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
也是后来几年,张老太也发现他的异样。
但张老头总是矢口否认,佯装无事。
夜晚,当张老太在睡梦中偶尔醒来,总能听到张老头压抑的叹息声,让张老太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张老头对老伴说道:“现在正是平儿科举的关键时候,我不能让家里的事影响到他。”
从那以后,张老太也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陪着张老头。
待张平考上了状元,一家人搬到上京。
张老头过着如今优越的生活,更觉愧对三儿。
如今的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两个孙儿的婚事,如今张婉怡出嫁,张老头仿佛了一桩心事。
强撑着身体送张婉怡出嫁,待宾客散去。
晚上用过晚膳后,便倒了下去。
这时,张二牛匆匆赶来,看到倒下的张老头,顿时慌了神。
他大声呼喊着,引来了家中众人,大家手忙脚乱,有的去请郎中,有的围在张老头身边焦急地呼唤。
“老头子,你可不能有事啊。”张老太泪流满面,紧紧握着张老头的手,嘴里不停念叨着。
张老汉唤着张二牛来到床前,声音虚弱。
“二牛,我怕是不行了,今日是二丫头的出嫁之日,别去打扰她。”
“爹,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张二牛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急切地说道。
张老汉艰难地喘了口气:“孩子,爹知道自己的身体,别太难过,爹走后,要照顾好你娘,撑起这个家。”
“爹,我知道,我会的,您一定要撑住。”
张二牛拼命地点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周围的人也都红了眼眶,房间里弥漫着悲伤和担忧的气氛。
此时的张老头已经是气若游丝,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在回顾自己这一生的点点滴滴。
张二牛紧紧握住父亲的手,试图传递给他力量和温暖。
然而,张老头的手却越来越冰凉。
“爹,您再坚持一下,郎中马上就来了。”张二牛几近哀求。
张老头似乎已经听不见了,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
张二牛凑近,耳朵贴近父亲的嘴边,想要听清父亲最后的话语。
“三、三牛!”
张老头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不可闻。
张二牛的泪水滴落在张老头的脸上,他望着父亲愈发苍白的面容,心中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无法遏制。
周围的亲人们都在低声抽泣,整个房间被无尽的悲伤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