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无论我身上发生什么事,至少在现在,你们不该为难我的雄主。”
宴灵枢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楚狂,你进入皇宫护卫队之后,连虫族法律也生疏了么?”
这真是腹背受敌的情况,宴灵枢想,他和陈泽一起进入皇宫深处,即使被拆吃入腹,也不会被外界所知。
眼前的队列说明形势相当严峻,显然军部也给出了自己的态度,他本可以让陈泽留下,但陈泽还是和他一起来了。
这个时候宴灵枢感觉到了一丝后悔。
他这样的雌虫是很少后悔的,后悔这样的情绪除了让人痛苦以外并没有任何别的作用,但你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你训练的理智严苛的大脑也要被本该虚无缥缈的感情击溃。
陈泽会和宴灵枢分开,宴灵枢很有可能无法及时得知陈泽身上发生的任何事。
想到这种可能,宴灵枢的力量便开始失控,楚狂终于面露痛苦,他的手腕骨头好像要碎裂掉,立刻松开了钳住陈泽的手,但宴灵枢还不放过他,轻微的骨头碎裂声似乎在他耳边响起,又或者这是某种耳鸣,楚狂惊恐地看向宴灵枢的颈间——他差点以为宴灵枢的颈环失去了作用,但没有,那枚颈环此刻正用力的收缩着,将宴灵枢的脖子死死勒住,压迫着宴灵枢的气管和颈部动脉。
宴灵枢疯掉了?
楚狂这样想着,却看见宴灵枢的双眼仍然清澈而理智。
宴灵枢的精神并未错乱,神志也十分清晰,换句话说,他只是暴怒着要给楚狂教训。
“请松开手吧,少将大人。”
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来者有着过分轻佻烂漫的金色波浪长发,翡翠色眼珠在阳光下煜煜生辉,呈现出琉璃般的色泽。
他的衣料华贵,造型讲究,却被他随意的穿在身上,线条剪裁流利的外套斜搭在肩膀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黄金打火机,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显然装着一盒香烟。
——上流社会的虫族从来不屑于接触香烟这样低等级的东西,因此眼前这个人看起既像个贵族,又像个浪子。
他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双眼注视着陈泽。
“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只是请少将大人的雄虫在宫殿里休息一会儿,等你看过母树的情况——和你的雌母再度叙叙旧,便可以回来和他团聚了。”
这雄虫竟然在这种时候开这样的玩笑!
宴灵枢自幼丧母,现在雌母的躯体以这样的姿态再度出现,又如此凄惨,而宴灵枢还要卷入新的麻烦中,不论是谁,也不该在这种时候开这样不合实际的玩笑。
可这名金发碧眼的雄虫偏偏就这样说了。
他的眉目间竟然隐约看得出一点儿帅气坚毅的样貌,却被他个人的气质和打扮冲散成了街头拨弄管弦乐的流浪诗人。
“看来少将的雄主对我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