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见岑野有些黑脸,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还继续火上浇油,“我跟他小时候就认识,那时候我哥一直在国外。我很羡慕有哥哥的人,所以一直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地叫。”
“他倒也不烦我,对我特别耐心,也是,恪青哥的脾气一直都很好……”
“云栀。”岑野半耷拉着他的眼皮,语气清冷,“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云栀抱有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拉着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岑野站起来,那颀长的身型挡住了吊顶灯光,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云栀抬头看他,“再喝几口水吧,外面太冷了。”
说着,她拿起水杯,也站了起来,把水杯再次递到他面前。
云栀站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的过道,挡住了他的路。
她固执地抬着手臂,手里拿着水杯。就好像他不喝就不让他走似的。
岑野扫了一眼水杯,胸腔震颤发出轻笑,“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水里下了毒逼着我喝呢。”
“真下毒了,你喝吗?”
“喝啊。”尾音勾起,这两个字说得轻佻散漫,有一瞬恍然让她觉得眼前的岑野回到了从前。
他接过水杯,仰头把大半杯水喝下。
热流从喉间滚动,进入胃里。回来以后就没吃东西,这一杯热水下肚确实舒服不少。
他把水杯还给她,“毕竟我们是朋友,我自然相信你。”
云栀给他让了路,“那我很感谢你的信任。”
“晚安。”
“晚安。”他从她身边走过,换了鞋,拉开了门,又关上。
室内又是只有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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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野走到楼下,一阵冷风灌进他没有拉上拉链的衣服里。
热水在胃里的温度尚有留存,以至于身体仍有暖意去抵消些风的寒凉。
这杯热水,可真是好喝,又不那么好喝。
他自嘲道。
岑野从口袋里拿出那条银色的栀子花手链。纤细的链条上挂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栀子花吊坠。
他当时买下它的时候,就想着,云栀戴一定很好看。
只是可惜终归是没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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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
云栀看着岑野离开。
今天晚上说的这些话,她自然是有目的。他大概也能知道自己的目的。
她还是不死心,只要看到岑野,她就不死心,反复劝说自己有什么用呢,心会有自己的想法的。所以才有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
就是不知道激将法对他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