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翕动着汗湿的睫毛呼气,手指还在齐远琛的衣服里。良久,他动作了一下,欲解开齐远琛腰腹间的纽扣。
后者咬了一口他的鼻尖,劝道:“别动。我喝了酒。”
方至像是没听懂他的暗示,眨了眨眼里的水汽,说:“我也喝了酒。”
“然后呢?”齐远琛望进他的眼底。
方至一颗一颗解开齐远琛的扣子,随后腰部一用力,跨坐在了他身上。
在齐远琛的注视里,方至三两下脱下自己的衬衫,弯腰凑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容易犯错。”
燎原之火席卷了整个房间。密闭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声音和光亮,整个世界只剩下身下的床和眼前的人,橘色的顶灯被彼此的身影切碎,又洒落在暴露于空气中的皮肤上。
匆忙沐浴后的头发和身体都未擦净,青灰色刺绣的床单被氲湿了几块。
齐远琛看着流淌在山水之间的方至,细细地去吻他鬓角连接眉尾那道疤,“痛吗?”
方至恍惚了两秒,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痛,就是冲劲太大了,才留了疤。”
齐远琛又用手抚摸一会,转而去吻他的额角,跟他求证:“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方至环住齐远琛的腰,手指在他腰窝间打转:“知道。”他咬了咬嘴唇,补充道,“反正早晚……”
齐远琛没让他说完便衔住了他的嘴唇,拇指以缓慢的速度在他的身上点移、摩挲。
方至感觉自己的唇间匿着一首钢琴曲,在齐远琛的弹奏下马上要呼之欲出。
等到他的脊背靠在齐远琛的胸膛,伴随着那清晰的鼓点伴奏,方至终于忍不住哼出声。
他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承受着鼓槌的叩击。每一下都令他泄一分力气,直到他缓缓下坠,像一朵萎败的花。
但齐远琛扼住了他的花茎,他五指拢住方至将倾的脖颈,在他的肩膀上刻下一排排细密的牙印。
氧气稀薄,方至脸色涨得通红,又被迫维持着跪伏的姿势,整个人像被置于一叶扁舟,风吹浪打,飘飖无助。
“远哥……”他微弱的声音带着点乞求的意味。
齐远琛很仁慈地松开了他,他终于能顺畅地呼吸一会。但很快,齐远琛便严丝合缝地将他钉在床上。
方至只觉浑身都有电流窜过,受力的每一处都像脱离了自己的躯体,连同心脏一起发麻。
他周身都水淋淋的,汗渍滴洒于周身,和身下的浪潮一起辅以他飘零。
很久后,齐远琛叼住他的后颈,薄弱的小船终于被激浪吞噬。
航行者平复了一会呼吸,在他颈间套了个什么东西。冰凉的触感使他还在余韵中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方至伸手去摸,是条项链。他仰躺着,微眯起眼,朝着光亮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