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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炽这几天是既吃不下也睡不着。顾启钺当初说只要他们和古神农碰上面,就会飞鸽传书回来报平安的。“许是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眼底乌青的白明炯回了一句,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老二,你可想好了明日怎么应付皇上吗?”
白明熠道。就在刚刚,皇帝顾成天派宫人前来宣旨:召白明炽明日入宫觐见。顾成天此时召见白明炽,多半是为了大军北上一事。原本定于‘大婚宴’半月后大军开拔,可是没想到出了白宛卿中毒一事。“这没什么好想的,等明天出门的时候,我把自己的腿摔伤,皇上总不能逼着我带兵出征吧?”
白明炽还是那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老二,无论明天顾成天怎么说,你一定都不能松口,一定要去北境。“这还是白正德第一次在孩子面前直呼顾成天的名讳,往日他叫的全都是陛下或者皇上。“可是,爹爹……”白明炽想说这些什么。“我原本是想着不让你去北境的:一是想着咱们全家人在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二是想着咱们主动交出军权,表明自己了的态度,顾成天怎么也能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放咱们一马。可是,小四的这次中毒让我看明白了:不论怎么退让,顾成天也都是不会放过咱们的。所以,北境,你必须去。”
“二哥,爹爹说得对。只要你兵权在手,我们就没事儿,姓顾的就护投鼠忌器,不敢随意动我们。”
“你们真当我大字不识一个,每日只会饮酒食肉吗?若是我带着白家军去了北境,怕不是前脚刚走,后脚白家就会一个不剩了吧?”
白明炽扔下这么一句话,直接就气呼呼地离开了。“爹,老二他……”“我知道,但是咱们都在这儿等死又有什么用呢?能走一个是一个吧!”
经过铁砂和白明炯的验证,‘七日消’来自皇上所赐的同心结。这么看,顾成天想动白家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而且他已经按捺不住了。给白宛卿下毒不过是为了保证白家诸人能够就范吧!白正德猜得一点儿也没有错。……“废物!”
顾成天将手中的奏书摔在了宋大人的脸上。顾成天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白家军控制在自己手中的,而白宛卿就是能保证释兵权的这杯酒。原本大军北上的日子是‘大婚宴’的半月之后,白宛卿中毒,白家诸子势必不能带兵北上。可是,国事总是耽误不得的,白家军北上也是耽误不得的。那么,护国公府只有将白家军的兵符交出这一条路可走。顾成天本是想着控制住白宛卿,这样一来,即便他们不愿交出兵符,为了白宛卿,也不得不交出来。可是,谁知顾启钺竟带走了白宛卿,没有了质子在手的顾成天是不敢直接和护国公府撕破脸皮的。距离都城不到一百里的地方驻扎着十几万的白家军,若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这十几万人举着大景旗帜的军人就将是顾成天的敌军。这也就是顾成天一直不安心的原因,大景国的皇帝虽然姓顾,可是大景的军队确实姓白的。所以顾成天打算先召看起来最傻的白明炽入宫探探虚实,如若他还是坚持要带军北上,那怎么对付国公府、怎么收回兵权还都要从长计议。……"臣宁远将军白明炽参见皇上。”
“起来吧!明炽,可有宛卿的消息了?”
顾成天一副假惺惺地明知故问。“还没有,陛下,这已经都是第六天了,您说小四她会不会……”“你这孩子,净瞎说,闻太医不是说了,宛卿只是简单的花生过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你爹他,也还好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成天和白家有多亲厚呢!“爹爹他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这几天是明显的苍老了。”
白明炽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正德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这样熬着可不行,等过几天宛卿回来看见他这副模样也不会好受的。”
“谢陛下关心。可是我爹他怎么也不同劝。”
说着白明炽就要跪在地上谢恩。“明炽,你起来,没有外人在场,朕还是你那个顾家伯伯。明炽,朕此次宣你前来是想着不日大军就要开拔,而这节骨眼宛卿又……要不你就先别随大军出征了,等宛卿他们回来之后你再出发吧!”
“些陛下厚爱,可是爹爹自幼就教导我们要先国后家。正如您所说,小妹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家中又还有父兄他们在,我留在都城也是无用的。倒不如去北境保家卫国,也好让我大景的将士少些牺牲。”
“正德教子有方啊!有卿如此,我大景何愁不兴?”
白明炽带着皇上赏赐的一堆钱宝回了府,而顾成天,又去找了缇慕。“之前的计划行不通了,你传信给六安君主,白明炽和十数万白家军不日就将起程北上,让他做好里应外合准备。”
顾成天想好了,没有了质子,那就逐个击破吧!不管怎么说,白家是留不得的。……最后,古神农收了绣夏当徒孙,之所以是徒孙而不是徒弟,是因为要是徒弟,辈分就对不上了。“师爷在上,请受徒孙绣夏一拜。”
“哎,”古神农一把扶住了绣夏,“女娃子就不要磕头了,来,朝着东北方作三个揖就行了。你的师傅叫文若敏,也就是乖乖外孙他娘。”
“这个小子,”古神农又指了指仲阳,“她是你的师兄,不过你切记,在医术上,你只听我一个人就行,其他人的,都不要听。”
“徒孙记住了,还请师爷放心。”
“好,这是师爷替你师傅给你的拜师礼,你好好收好。”
古神农说着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绣夏。瓶子很是透亮,里面有一只小虫子。“师爷,这个礼物我能不要吗?”
绣夏最是害怕这些东西,她甚至都没敢伸出手去接。古神农强制地把瓶子塞进了绣夏的手中,“你若是想拜师就得收下这个瓶子,等日后你就知道了它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