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辛虽莫名其妙,但也由着宫人捡了行李,燕京涵本想再陪他一夜,第二日再走,这下,也只好跟着上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晃得厉害,此次不同来时,长公主不在,寇辛也不用顾着那些礼仪,瞥了眼正在看公文的燕京涵,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软枕放至燕京涵腿上。
不等燕京涵反应过来,寇辛就理智气壮地从燕京涵臂下钻到人身前,扶着对方胸膛,抬了抬下巴,“我困了。”
燕京涵怔了一下。
寇辛一向很少主动亲近他,每次都是他恬不知耻地去撩拨着人,或者是意乱情迷时,累得厉害,才会主动钻进他的怀里。
见燕京涵不回应,寇辛按着他胸膛的手微微用了下力,下一瞬,唇上就被人轻轻贴了下。
燕京涵应道,“好。”
寇辛将红透的脸埋进燕京涵的腹上。
这一觉寇辛睡了个昏天黑地,叫醒他的是车窗被打开的“吱嘎”一声,冷风袭卷而进,燕京涵护着他,没让寇辛被吹着。
信鸽从车窗外飞进,在案桌上啄着鸟食罐,燕京涵将信展开,几眼扫完,凝着的眉微微松下,低声道,“成了。”
寇辛的睡意彻底清空,等不及地坐起身,额角却猝不及防地一痛,撞到了燕京涵的下颔上。
二人同时轻嘶一声。
寇辛眼角泪花都被撞了出来,呜呜委屈地叫着:“好疼。”
燕京涵顾不得自己,就去瞧寇辛发红的额角,找了药膏给人抹上。
寇辛着急地问,“什么成了?”
燕京涵:“拦下来了。”
此时天色已晚,寇辛乘的又是马车,才行至一半路程,而早已到城门的燕离归一袭黑衣,头顶斗笠,骑着骏马赶来,却眼睁睁看着城门落锁。
燕离归的护卫高声喊道:“还未到宵禁时辰,城门为何落锁!”
无人回应。
眼前与城墙同高的大门被“砰”得声紧紧关上。
燕离归将马僵狠狠勒住,神色阴晴不定。
护卫道,“主子,可要亮出令牌?”
燕离归冷声道,“告诉全天下本殿私自离宫出城?”
护卫低垂下头。
燕离归沉思片刻,道,“等明早再进城也不迟,先暂时在城外休整。”
城门一落锁,就联系不到城里的人,燕离归还不能暴露身份,只得暂时先这么打算,反正他也同太医院告了病,宫中若无大事,也无人发现他不在京中。
燕离归这般想着,却隐隐觉着心中并不安稳。
燕离归并不知的是,如今御上桌前,已摆了一封来自行宫的来信,小陶子躬身道,“陛下,此信太后特地嘱咐,只许您亲启。”
皇帝在桌前坐下,拿起那封太后的亲笔信,缓缓拆开,愈看面色便愈是惊怒。
陶然不停睨着皇帝面色,额上冷汗不停滴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待看到信中末尾,皇帝霎时拍桌而起,面色铁青。
陶然一瞬跪倒在地,不敢出声。
皇帝冷声道:“二皇子何在?!”
陶然掐嗓答道,“二殿下这两日说是病了,给上书房告了假,在寝殿歇着。”
皇帝连连冷笑,“朕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在宫中养病!陶然。”
陶然立即磕首,“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雷厉风行:“摆驾十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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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辛进京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他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地坐了一天,就连东西都吃的少,因为会被马车晃得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