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话讲,也就那一跳。
毕竟,姜月见自忖是见过世面的女人。
她对“苏探微”全部的幻想,来源于身体的空虚产生的一种亟待解决的欲望。她曾迫切地想要一览,他身上道袍底下那精实、紧致的肌理,触摸到坚如铁壁的滚烫,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一方面是出于此等原因,另一方面,姜月见是在赌气。
楚珩的不说一声,和他长久的疏忽不理,让她心头哽了一口气。那个对她们母子毫无责任心的男人,把自己的尸骨留在了北疆战场,从此以后就连梦都不给她托一个。
几年了,他的寡情绝义,姜月见不想再领教了。
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她气得偏要在距离太庙不足一里远的地方,让他在天之灵好好看着,她是怎么委身勾搭别的男人的,她是怎么在别人的身体下承欢,比和他要快活无数倍的!
她早就走出来了,就算死心塌地地爱过又如何,那毕竟也只是——爱过。楚珩若能回给她同等的感情,她就算再多守几年寡也无妨。
可他有么?
反正,为了这么个男人,不值得。
姜月见根本不在意身体的清白,左不过是各取所需,心想那个小太医道袍底下宽肩窄腰,骨骼修长,肌肉匀停,交付给他也不算吃亏,也许他还能比楚珩内家功夫更好呢。
她除了楚珩,也没试过别人。
直到那晚春色缠绵之前,姜月见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她已经把自己彻底地说服了,并不打算继续为一个心里没她的男人守节。
那晚之前,她怎么也想没想到,在她被桃夭梨落折腾得浮浮沉沉,意识朦胧不清时,还是与一刹那间的时刻,认出了,这个她死也不会忘的男人。
全身沐浴在汗珠之中,身体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可姜月见还是费劲地,用瞳仁充满了震惊之色的目光,低低地垂下头去,看向那个正在取悦自己的男人。
从他浓密的发丝里,看到熟悉的发梢,从他宛如神铸的宽肩,看到那一条熟悉的锁骨。
脸是不一样了,可这具身体,她发现自己没出息,一刻也忘不了。
她是真的很没出息,嘴上说着一套,实际心里……
就是忘不了。
是他么?
真的是他么?
会不会是,她中了毒,所以神志不清了,出现了幻觉?
亦或是,她自我道德约束太高,就算楚珩都死了,她还是不能接受楚珩以外的男人,在精神失常的时刻,把他当作了臆想中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