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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1页)

一抹红色在桃花苍白色的脸上稍纵即逝,她很快恢复常态,冷冷地说道:可我不想跟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吵一辈子架——我刚才说的话,明明是在嫌弃你、羞辱你,可你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你是植物人吗?

我凝视着她,慢慢说道:你忽悠别人可以,想忽悠我可就难了。你挑我的刺儿,当着别人的面羞辱我,你这是故意的,对吧?其实,你是怕我麻烦。

桃花一头埋到被窝里,伸手乱挥:自以为是……你……快……滚……蛋……

我当然不会滚蛋。她一动不动的伏在床上,我就拿过那本《红楼梦》,心不在焉地翻看起来。

病房里,那阿姨专心致志的品尝我的炖排骨,偶尔发出唏里呼噜的喝汤声。那位青年妇女可能打针去了,床位上空无一人。

我看了两页书,终觉无聊,正要伸手去撩逗桃花,门外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小丫儿晃着羊角辫闯了进来。她见我坐在床边,勉强打了个招呼,就去拖床上的桃花,叫道:姐姐,姐姐,快起来,那老大爷拿着饭盆去食堂吃饭去了,咱们快到楼下摘花去。我要编个小花帽给你戴,那样你就更漂亮了。

过了片刻,桃花才从床上滑下来,牵过小丫儿的手,两个人出门下楼。

我苦笑不已,她俩完全把我当成透明物体了。正要没羞没臊的尾随而去,无意中发现桃花的被子似乎有些异常,伸手摸去,居然湿了一大块!

原来她刚才一直埋在被窝里流泪……

我的手停在那块浸湿的被子上,仿佛被万能胶胶住,再也动弹不得。心里却想:我是不是应该鼓起勇气做点什么了,比如将魔爪伸向老爸老妈,找他们借点银子花花?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14)

其实在前两天,我就把自己卡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一共5000来块。我在ATM取款机上输入密码,心里羞愤难当:好歹一把岁数的人,手头的积蓄却单薄如此。

我从来不是一个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人。钱多了多花,钱少了少花,没钱了不花,这是我一贯奉行的信条。我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断炊烟。每次手里有几块闲钱,便大大方方的掷将出去,动辄为了埋单在酒桌上跟人抢得头破血流飞沙走石。现在风平浪静了,可手上的钱也一鳞半爪了。唉,李大哥说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可把我给害惨了,散尽倒是散尽了的,可迟迟不见复来啊。

我现在才更深一层理解金钱财富的意义,并为以前一味的轻视而惶恐无地。金钱本身无知无觉,无所谓高尚还是庸俗,正义还是邪恶,关键全在于获取和支配它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它可以毁掉感情,譬如锱铢必较世态炎凉,它也可以巩固感情,譬如慷慨大方雪中送炭;它可以伤人性命,譬如鸟为食死人为财亡,它也可以救人性命,譬如——

譬如我要是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就可以救我的桃花!我要让她接受全世界最先进的治疗技术!

听着ATM机里稀稀拉拉滑出来的钱,我想起那个恶意取款的许霆,心想那小子真是撞了狗屎运,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呢。如果现在取出1000元而账户只扣1元,那我肯定要步那小子后尘。惟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我则是为了拯救我的爱人!是的,如果能换来桃花的平平安安,别说判个无期或者有期,便是来个斩立决,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当然,前提的是一枪了账。据说有的倒霉蛋挨了几枪都死不了,那样躺在地上像蚯蚓一样扭来扭去,太痛苦了。如果一枪了账,干净利落,毫无痛苦又能换来爱人的平安幸福,这买卖我真乐意做的!

从ATM里取完钱,查询余额,还剩几块零钱。一不做二不休,我跑到大厅拿了个号,硬是将卡里的钱全部挖空了。那卡我还留着,如果老爸老妈或者别的人大发慈悲的话,他们可以将钱直接打到这张卡上。

从银行出来在门口车站等车。一辆公交车缓缓开来,身边一起等车的那帮家伙,一改昏昏欲睡的死样,仿佛屁股上*了一刀,拼命朝车门挤去。自从公交推行优惠票制后,也不知从哪里冒出这许多人,大家有事没事都坐公交玩儿。我心事重重,自然挤不过那些志在必得的男女,因此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车门夹着一个人的羽绒服猛地阖上,开走。

那是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桃花那丫头也喜欢穿这颜色。看着那件被夹在门外的衣服,我瞿然而惊,猛地想起桃花来。她现在,不也正被命运残酷地夹在门缝之中吗?

恍惚之中,我拔起脚步,便要撵上去扒开车门,让那件红衣解脱出来,仿佛这样夹着,它会很痛,很痛……

便在这时,后车门里跌下一枚1元的硬币,沿着路边不停滚动。

我的心思又被这枚硬币勾住,改弦易辙的朝它追去。追了五六步,它忽然跌进路边的下水道里。下水道被铁箅子所罩,硬币躺在里面,犹如绍兴的狗气杀,看得到,得不到。

我蹲下身来,望着里面的硬币长吁短叹。正自郁闷,旁边过来一位民工师傅,一言不发地搬开铁箅子,探下手去,将那枚硬币取了上来,放在袖子上擦了两擦,这才抬眼问我:不会是你的吧?

我慌忙摇头,起身仓惶逃离现场。

我卡里取出的那些钱,对桃花的病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我本来早就向家里张口,可是以前和老梁投资那个饭店,已经让老爸老妈元气大伤。想想事隔不久,我就要对他们展开新一轮的攻城掠池,还真有些于心不忍。长这么大,没为他们做过什么,却不停地朝他们伸手要这要那。

正是因为心里有这不忍,在得知桃花病情后,我才犹犹豫豫的没敢向爸妈拿钱。其实每次只要我开口,他们刚开始会臭骂一顿,到了最后,总是会乖乖就范,哆哆嗦嗦的把钱打到我的账号上。

那天夜里在医院看到桃花的泪水打湿了被子,我的心被顿时搓成了一根烂麻绳,扭曲得不成样子。第二天一早,我在路上接连抽了四五支烟,然后往家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老妈,她一边喝着稀饭一边说:臭小子,大清早往家打电话,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给妈报喜?头天晚上把桃花那姑娘拿下了?

我没跟她废话,直接问道: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吧,我有急用。

我就这德性,要么退避三舍,要么单刀直入,不喜欢曲里拐弯,何况是跟自己老妈在商榷——准确地说,应该是勒迫。只听电话里传来一声闷响,估计老妈狠狠地把碗拍在桌子上了,然后她嚷道:你这天杀的血吸虫!这才过多久,你又找老娘要钱!要钱的没有,要命的有两条,有本事你自己回来拿吧!

看来老妈宿怨未解,我只能采取怀柔政策了。于是收起单刀,改用媚笑,软声说道:妈,我在跟你谈正事呢——在做正事的时候千万不能生气,这可是你以前教给我的至理名言,我一直记在笔记本上……

老妈却是软硬不吃,口气仍然相当强硬:你别跟我提正事!开那家饭店是正事吧,结果呢?还不是鸡飞蛋打?你呀你呀,也老大不小了吧,你现在的正事就是踏踏实实在报社上班,认认真真跟桃花处对象,争取明年五一之前把婚给结了——不错,我们两个老骨头身上是还有一些钱,可这要留着给你们办喜事,好钢用在刀刃上,平时你别想动一根毫毛,我跟你说!

听了老妈这话,我心里哀伤不已,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了桃花的病情。我说:妈,你就把钱拿出来吧,就当给我们办喜事吧!我们现在正处在刀刃上,求你了,把好钢快点给我吧!

谁知老妈沉默半晌,说出一番让我瞠目结舌的话:儿子!听妈一句话,马上离开她!这个病不是一般的病,治得好治不好另说,这可是一个吞钱的无底洞——就像宇宙的黑洞一样,就算你钱多得漫天飞,转眼功夫全被吸进去了……

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说道:妈,有没有搞错啊你!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离开她?!

老妈冷冷地说:有什么不可以?你们现在还没到生米煮成熟饭的地步,谁离开谁都正常,也没人管得着,法律更加管不着。儿子,你乖乖听妈的话,啊?妈这可是为了你好。好女孩多的是,咱没必要一颗树上吊死——对了,那个杨晓非常不错,长得漂亮,非常懂事,我很喜欢的……

我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对着话筒吼道:我爱的是桃花,就她一个!不会是杨晓,也不会是别人!

老妈无动于衷地说:儿子,你别犯傻了,你那不是爱情,是同情——你在同情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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