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个锋芒毕露的臭小子,哪儿是什么良善的奶狗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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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同美院的几个教授看完展览,紧着时间赶去酒店参加学术会议。
只
是他没想到,他前脚刚开出央美,后脚就瞧见路口停了辆他眼熟的车子。
挂着京牌的小mini打着双闪,驾驶座的主人手搭在方向盘,侧着身,面带质疑地看着车外停留的打扮得很有个性的男生。
许默没着急走,他踩住刹车,降下车窗,慢条斯理点了根烟,手臂横搭在窗沿,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幕奇怪的景象。
像是熟人间的拉扯,又像是两个陌生人的无声对峙。
许默抽了口烟,靠在座椅里慢慢吐出嘴里的烟雾,隐约想起美术馆里一个教授满脸兴奋地指着其中一幅画作跟他介绍:“这幅画的作者是我院的一个学生,这孩子年轻又有才气。是孟老师新收的关门弟子。”
“怎么说,这学生色彩运用得十分大胆,有点超出预料。”
“不过可以预见,他未来一定前途似锦。孟老师对他评价也挺高,说是这孩子以后的成就肯定能超越他。”
许默当时听了几句没当回事儿,如今再看,突然觉得,这小孩是有点本领在身上的。
毕竟,孟慷培看上的人,总不至于太废物。
夏竹看沈嘉礼还不走,无端生了两分躁意:“你还有事儿?”
沈嘉礼嘴角扯出一丝嘲讽,冷静且客观地揭穿夏竹:“你不信我。”
夏竹反应不及:“什么?”
沈嘉礼站在原地,再次向夏竹重复:“五年后,我会成为第一个老师。”
夏竹:“……”
她信不信有意义吗?
滴——
不远处传来一声喇叭响,仿佛唐僧念了紧箍咒一般,瞬间让人从混沌里清醒过来。
夏竹本能看过去,先是看到那块熟悉的蓝底京牌的车牌号,再抬眸与车里的男人遥遥对视。
隔着一段距离,夏竹也能看清男人眼底的阴霾,似这秋日的天,灰蒙蒙的,给人湿冷的错觉。
她意外地眨眼,没想到许默竟然出现在美院门口。
不是说在酒店等她吗?来美院干嘛?
莫名的,夏竹有种「出轨被抓包现场」的错觉,她皱着眉头,握住方向盘,有些泄气。
沈嘉礼也顺着夏竹的视线看向那辆停在校门口的红旗H7以及车主身上,那是一张成熟的、轮廓线条优越的面孔。
美术生擅长透过皮肉看一个人的头骨,毫无异议,这个男人的头骨近乎完美,标准的三庭五眼、四高三低,身上同时具有渣、苏、红的特点。
怎么说,绕是沈嘉礼这样拽上天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