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脚步顿住,回头。
姜妈妈由客厅快步走出,面容渐渐在眼前变得清晰,眉眼之间满是担忧之色。
“要下雨了,小姐,把雨伞带上。”
姜妈妈将一把黑伞放入了她的手中。
其余的话,没有再多说。
细雨无声,润湿心头。
那带着温度的手柄握在手心里,滚烫滚烫的。
她喉间一堵,垂眸,长睫盖住眸子里泛起的阵阵水光。
“姜妈妈,谢谢你。”
脱口而出的声调隐隐发颤,可迈出去的步伐却是稳的。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直到回头时,视线之内,再也没有那栋灰黑色的别墅。
*
凝园二楼
原先趴在台上昏睡难醒的男人,在姜凝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便睁开了眼睛。
昏暗房间内,只有少许庭院冷灯照进,偌大的房间,寂静而荒冷。
他解开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小臂,肌肉线条流畅,青筋若隐若现。
淡淡暗光映衬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此时此刻,他周身气质像是金属刀尖上的冷光,锋利而又冰凉。
他起身,从容不迫地走向衣帽间。
入眼之处,一如既往的安静,整洁,甚至连翻动的痕迹都不曾有。
她什么也没带走。
包括,今晚他亲自戴在她手上的那枚钻戒,此刻也摆放在梳妆台前。
他目光下敛,冷笑一声。
“咔嚓——”
银色打火机滑动,幽蓝色的焰光点燃了香烟。
他抬手,指尖轻颤着,细烟置于薄唇中吸了一口,虚无缥缈的白色烟雾从唇中溢出。
他便是静静站着,心痛如绞。
*
姜凝到达天津港时,时针已指向凌晨一点半。
雨已经停了,邮轮停靠在岸边,静静等待着。
前来接她的是位长相清秀的男人,是这次货物运输的负责人,也是船长,叫裴松,裴家的一位远房亲戚。
“姜小姐,这运输货物的船和供人玩乐的船不太一样,这儿条件有点儿简陋…”
裴松在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姜凝笑了笑,满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