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道:“依你说便怎样?”
“十一姊”道:“能不照面动手,尽可能不必动手,趁他尚未回来,我们一走了之,岂不更好?”
‘小妹”喜孜孜道:“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带着宝剑开溜呀?也好,这叫做‘顺手牵羊不为盗’,我衣服已经穿好了,我们这就快走吧!”
桑琼早已焦急万分,为难的就是怕她“没穿衣服”,听了这句话,顾虑一失,那还由得她们撤退开溜。
正要现身喝阻,谁知外面院落中却有人抢先接去话头,冷笑说道:“带着东西想走?
嘿!你们想得倒容易,人家答应,我和尚却不答应。”
桑琼闻声一怔,只觉那声音颇为熟悉,心念微震,忙静伏梁间不动。
两名魔女却双双变色,红影疾闪,飞掠出屋。
天际大雨刚歇,后院中,昂然挺立着一个满身油垢的中年和尚。
那和尚生得十分硕壮,可是,一身僧衣既脏且破,头上一顶僧帽也布满了尘土蛛丝,脸上短鬓丛生,恍如刺猬,双目灼红,挂着两大堆眼屎,一张嘴唾沫淋沥,左手拿着半只烧鸡,右手却提着一只巨大的酒葫芦。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这和尚既邋遢,又肮脏,加上那付德性,十足是个酒肉和尚。
桑琼见那和尚竟甚陌生,不觉讶诧,尤其当他发现外面暴雨方止,而和尚衣履却毫无水渍,更为之心凉不已。
两名魔女含怒掠出,一见和尚尊容,眉心都打了两个死结,年轻的“小妹”樱唇一撇,冷哼道:“和尚,刚才是你在讲话?”
脏和尚怪眼连翻,道:“这儿就只有我们三个,不是我和尚还有谁?”
“小妹”沉声道:“你在对谁说话?”
脏和尚哈哈一笑,道:“人就我们三个,和尚不是自言自语,自是对你们说话了。”
“小妹”怒眉一剔,喝道:‘你是在找死!
声落,手中飞龙剑一挽,便想动手。
“十一姊”却及时低喝道:“小妹,且慢!接着,美目向和尚上下打量I一遍,忽然启唇一笑,和颜悦色地问道:“大师父,法号上下如何称呼?”
脏和尚似有些受宠若惊,忙也堆笑道:“不敢当,两位女施主芳名为何?”
“十一姊”掩n笔道:“是我先问大师父……”
脏和尚“哦”了一声,道:“我和尚没有法号,只有个绰号,叫做花和尚。”
“十一姊”笑容微敛又现,道:“大师父俗家姓花?
花和尚道:“不!我俗家姓艾,小名叫泥哥,自从出家做了和尚,总觉‘和尚艾泥哥’这几个字不雅,艾泥哥被人叫做‘爱
尼姑’,所以索性就改称花和尚了。”
“十一姊”闻方双眉微皱,“小妹”已愤然道:“这秃驴尽在胡缠,宰了就算,何必跟他穷啰嗦”
花和尚竟是个好问好答,恶问恶覆的性子,把眼一瞪,也怒气冲冲地道:“你骂谁是秃驴?你要宰谁?光天化日,奶奶的,要造反了么?”
“十一姊”再度忍气拦住“小妹”,微笑说道:“大师父你别生气,我妹妹是急性人……”
花和尚哼道:“性急早做小媳妇了,哼2年纪轻轻不修日德,当着和尚骂秃驴,这还像话吗?
“小妹”气得咬牙切齿,但“十一姊”似乎别有用心,竟不在意,仍然含笑道:“咱们姊妹并无恶意,这是因为大师父开始就对咱们不客气呀!”
花和尚道:“要怎样才算客气?你们妇道人家,占用我和尚的禅房脱得赤精条条地,不嫌沾了菩萨,临走又想拿走我和尚的防身宝剑,难不成和尚还该向你们叩头诵经?”
桑琼听得一惊,心忖道:“这和尚例会冒名顶替,飞龙剑分明是我的,竟变成他的防身宝剑了。
心里暗笑,人却隐身暗处不声不响,倒要看看他们能纠缠出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