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鸿邬战对视一眼,都是笑了。
邬家屯本就是匪,虽不劫贫苦专劫恶豪,但终究还是匪,对道上的事情哪能不了解。
“妹夫,你有所不知,其实我幽州境内的大多数匪帮……”
“背地都跟官府有着勾结。”
“官匪勾结?”
“嗯,就是这样。”
迎着徐锐的目光,邬鸿这位魁梧的汉子面露感慨,轻叹道:“唉,官匪一家啊!”
“据我所知,就在我清昌县,便有六伙寇盗与县尉眉来眼去,他们每月都会上供,以此换取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
轻抿一口米酒,徐锐眉头轻挑。
别的不说,自己这俩舅子倒是消息灵通,随便聊聊就让他收获颇丰。
“对,就是消息!一般是剿匪军的行踪,以至于他们的去向!”
邬战接过话茬,有些不齿道:“清昌县尉就是鼠辈!他从不敢带兵出来剿匪!只是县里不出手,郡里则不然。咱北平的张郡爷倒确实是个好官,他心知百姓饱受匪寇蹂躏……”
“于是往往每隔月余,就会调遣几队剿匪军出来!”
“这些官军都是精锐,不仅武器优良素质也过硬,寻常匪寇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打不过可以躲,郡里财政是紧张的。”
“只消躲个半月,待剿匪军那不多的辎重耗完,自然就撤回去了。”
说到这邬战叹息一声:“可叹张郡爷心系于民,下边却有无数衣冠禽兽暗地通匪,他的苦心也只得付诸东流。”
听闻此话,徐锐双眼微眯,若真如此,清昌县尉还确实是禽兽。
自己不敢带县兵剿匪也就算了,竟还把郡里派来剿匪的郡兵给卖了!消息二字听着轻飘飘,可往往就是泄露了一点行踪,便会功败垂成……
不过,这是自己的机会啊!!
等等,这……一时眉头微皱,徐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起初他消息闭塞,虽知匪寇猖獗,却没想到局势竟糜烂如斯。
他只将胡三屠视作偶然,谁知这竟是常态!想想也正常,既然县尉如此纵容,匪寇又如何不猖狂?
面对猖狂的匪寇,深知民生之艰的张诚屡屡派出精锐官军,却在县尉告密下大多无功而返。也正因如此他堂堂一个郡守,才会因自己杀了一个匪寇头子就亲自接见,并封下官职!
毕竟以往,精锐的剿匪军连一个土匪头子都杀不到……
如此看来,张诚并非是想培养嫡系而是看重自己的能力,提他也没私心,就是要让他在清昌县剿匪!
“尸位素餐是不行了,到底不是买的官职,想做下去还真得干活……”
“手下这一百多人虽形同私兵,但如今势力尚小,脱了这身官皮还是会有诸多不便。”
“原本只想得个官职领点兵,守好这一亩三分地就好,不过世道就这样,不进则退……”
心中思绪万千,徐锐深吸一口气,即刻调整方针。
一穿越就得到娇妻,其实从始至终徐锐就不愿再像前世那般涉足险境。可世事不会顺着他,他不走,各种突发事件也在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看来想稳稳当当,慢慢的发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都得拼!
不猛,就要被淘汰掉!不过这又如何?他才不怕!
“机遇与风险并存,县尉的不作为也是我的机会,与其对比,只要稍稍做出点成绩就能得到重用……”
“虽然真的履行官职,就注定要与匪寇不死不休,也将彻底告别安乐闲暇,但只有不断斗争……生命才有趣味,筋骨才不会生锈啊!”
一口便将杯中酒水饮尽,徐锐身上已然有些松懒的气息顿时不再。
他双眼闪亮,挺直腰板,朝邬鸿邬战敬酒道:
“鸿哥,战哥,我有意荡平匪患,叫那些打家劫舍、迫害贫苦的恶匪不敢冒头,还我清昌一个朗朗乾坤!”
“不知二位,可有良策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