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用手捻着银针,一脸的平静,这凄惨的叫声在他听来似乎就是轻音乐一般,舒缓他的心灵,而他是一个指挥家,在挥舞着指挥棒演奏着美妙悦耳的音乐。
在监视器前的杜宇国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嘟囔着,都说我老杜冷血,我看你小子比我还冷血。
秦卓倒是不担心胡常福会咬舌自尽,那不单单需要很强的毅力,还需要很大的力气,而这两样,胡常福都不沾边。
胡常福只感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的骨头里来回的钻,从骨子里啃食他的骨髓,这样的味道无法用语言形容,胡常福大叫着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放了我吧,求你了,拿开那该死的针。”
秦卓把针提出来,胡常福已经是满身的汗水,衣服湿透了,像是被雨水浇了个落汤鸡一样,胡常福眼睛翻白,嘴巴张开,大口的喘息着。
秦卓拍了拍胡常福的脸,道:“胡市长,快点醒来,来,我给你数三个数,一、二——”
胡常福唰的一下睁开眼,“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胡常福想起那蚀骨的疼痛都连灵魂都战栗起来了。
这时,门被推开,江海书记和杜宇国走进来。
胡常福满脸怨恨的看着江书记,但想起来刚才那蚀骨的滋味,不敢再嚣张一次。
江书记道:“胡常福,将你和余建清勾结的事都交代出来。”
胡常福无力的低下了头,停了片刻,虚弱的道:“好,我说,但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尤其是我的家人安全。”
江书记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会向组织汇报,对你宽大处理。”
胡常福嘴角露出一丝哂笑,“组织的宽大我不奢望了,只求你们能对我的家人宽大些,他们没有太大的错误,都是我惯的。”
“我和余建清是通过一次电话认识的,当时我还是个海关小职员……”
三天后,江州市第一人民法院受理了胡常福贪污受贿案,此次案件备受瞩目,受邀参加的各界人士包括记者多达3oo多人。
对于本次出席的人,经过了严格的审查,就是为了保证余建清没有任何机会杀掉胡常福。
随着法官的一声敲锤,江州历史上最大的一次贪污受贿案开庭了。
检察院作为公诉方出席了本次原告方,胡常福是被告,细心的人们现胡常福身穿囚服,显然其罪名已经落实。
“先由原告检察院宣读起诉状。”
检察院的一位中年人站起来,宣读起来诉讼状,“经调查,原告胡常福从199o年开始作为一个海关小职员,参与走私行为,历任海关检查长,总督,十余年来,和龙泰外贸公司里应外合,偷税漏税、走私合计金额达1ooo亿元人民币。”
原告律师道:“反对,你们所有的证据都没有经过核实,只是从账面上查的。”
那中年人冷冷的扫了原告律师一眼,对胡常福道:“胡常福,你说,你这些年得来的钱都如何处理了,花费到哪里了?”
胡常福身子微微一颤,看了一眼法庭下坐着的人,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他一只手拿着一只绣花针,那只在他手中绣花针左右穿插,如蝴蝶在花间展翅,眼花缭乱。
胡常福吞咽了一口吐沫,收回眼神道:“我向组织坦白,这些年受贿得来的数亿元,绝大部分被我交给了——唔——”
秦卓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个气息来自胡常福身边的律师,只见他突然拿起一支笔插向胡常福的喉咙,谁也没料到会生这种状况,谁也没反应过来包括胡常福,他捂住喉咙,但那血像是泉眼一样冒出来,捂都捂不住。
紧接着,那律师又对着自己的喉咙插了下去,抽搐两下也倒在地上。
法庭突然的变故让很多人不知所措,很多人惊叫起来,法庭陷入一片混乱,秦卓从观众席上跳了下去,飞快的走到胡常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