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县的傅家三爷,欲明媒正娶潘姑娘为正妻,傅三爷特命我来提亲。”
“傅家?可是那个傅家?”
薛家人还没言语,倒是赵媒娘,率先问起张媒娘来。
张媒娘笑答:“这松阳县还有几个提得起名号的傅家,自是那个。”又说,“傅三爷说了,潘姑娘曾有恩于他,如今潘姑娘落难,他定会好好护着姑娘。”
确定了身份,赵媒娘也只是有一瞬的迟疑,继而说:“提亲也讲究个先来后到,此番可是我先来的。”声音弱了下去,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
张媒娘说:“那薛家可应允了?”
话虽问的赵媒娘,但张媒娘眼睛却是看向薛家人的。
宁氏忙说:“自是没有应下的。”
张媒娘笑:“这结亲素来讲究结两姓之好,和和气气的才行。姻缘这事儿,得讲个你情我愿,薛家既不应你,你便不能仗着身份欺压。”
这傅家,赵媒娘自然是知道的。尤其这个傅三爷,比起其父来,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行商老辣狠厉,自接手傅家生意后,短短几年时间,便将生意蔓延至临近各个县,甚至省城金陵府,如今也有傅家的一席之地。
傅家得罪不起,傅三爷更是。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搅了。”赵媒娘脸色十分难看,“告辞。”
此番事情没办成,谢媒银丢了是小事,差事没办好,回去挨何员外的数落,才是大事。甚至日后,她连饭碗都得丢。
赵媒娘走后,薛家人皆彻底松了口气。
“张媒人,快请坐。”宁氏热络招呼,又吩咐女儿薛月盈,“快去,沏壶好茶来。”
方才两位媒娘几番言语较量下来,薛家人早听得明明白白。这傅家远近闻名,薛家虽是农户,但颇有些钱,平时没少进城去逛,所以自然知道傅家。
能把外甥女嫁去傅家做少奶奶,宁氏觉得,总算能对得起她姐姐姐夫。
至于她家的三郎……
三郎原也配不上娆娘,若不是潘家败落,娆娘孤苦无依寻到此处来,哪里轮得到三郎肖想他这个表妹。
那傅三爷,她虽没见过,但却有所耳闻。听说是丰神俊朗,温文尔雅,是个极为不错的青年。
“方才听说,我那外甥女有恩于傅三爷?这可从何说起。”宁氏问。
张媒娘道:“来前,三爷交代了,此事务必要与潘姑娘说。只是……”她目光在堂屋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她觉得合身份的女子,便问,“这潘姑娘呢?”
宁氏扬声朝西屋喊了声:“娆娘,你出来吧。”
话音才落,便从西屋走出来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