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以君子之道留住她的人,那么,就以小人之道留住她吧。
“自我接手傅家生意后,得罪了不少行业内的人。在松阳县还好,没人敢动我。但这金陵城内,位高权大的人多,我也就吃了回暗亏。”
他面不改色说着慌。
又怕她害怕,他忙又道:“不过娆娘放心,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回了。我有了提防,就算有人想再动我,我也不会让他们讨得到任何便宜。”
因一口气话说得多,岔了气,说完就咳了起来。
潘娆再不问他什么,只挪身坐到床头去。靠着人,她抬手轻轻拍着他后背,帮他顺气。
“夫人,药煎好了。”隔着月亮门隔断屏,站在外间的丫鬟说。
“快端进来。”
潘娆接过丫鬟手中药,认真说:“你定要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一口都不能剩。只有把药都喝了,才能彻底好起来。否则的话,会留病根。”
她像吓唬孩子一样吓唬了他一顿,之后,就用汤匙舀起一口,吹了吹后,送到他嘴边去。
傅世安很乖,她喂一口他就喝一口,不说苦,也不皱眉头,直到把整碗药都喝完。
见他还算听话,潘娆这才满意。
空了的药碗递给丫鬟,潘娆不准他起来,盯着他说:“大夫嘱咐要好好休息,药喝完了,你再睡会儿。我吩咐厨房熬了小米粥,等你醒了盛给你喝。”
傅世安乖得不像话,对潘娆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而潘娆,如今拿他当五岁稚童待,对他就像对生病的侄儿岁余一样。
见他比岁余可听话多了,她心中有种自豪感,和满足感。
潘娆在家同辈中最小,没人服她的管,都拿她当小孩子待。两个小辈中,经年也不听她的,她也就勉强能管管岁余。
可岁余闹起来也磨人得很,她根本管不住。眼下有个人能听她的话,她瞬间觉得自己形象高大起来。
一时间,很有成就感,倒是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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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隽才派了人去查傅世安下落,却被告知傅世安回来了,且身负重伤。
谢隽一时错愕,拧眉冷问:“怎么回事?”
谢隽近身随从高岚说:“得知消息后,属下命人去查了下,是一个何姓的商人下的手。”
傅世安素来擅于心计,回回出手前,总会有一番思量和计较。能一石三鸟的,绝不只是一箭双雕。
就像这回,他行苦肉计留妻的同时,自然也想借谢隽之手报了之前何员外对妻子的侮辱之仇。
何员外背倚权贵,凭他如今地位,自是动不了。但谢隽不一样,谢家门第,又岂是何员外背后的人可比的?
有新仇旧恨在,何员外本就对傅世安恨之入骨。之前一直没能得手,不过是因为傅世安没给他动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