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侍卫们就押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这个中年男人长得壮实,身材高大,可他全身脏兮兮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脸上都是胡子拉碴,看起来落魄极了,仿佛是从哪个难民窟里逃出来的一般。然而张才却一眼看出来:“殿下,就是他,他就是那个赌坊老板,就是他骗了我。”张才看着这人,眼里充满了怒火和仇恨,他狠狠地瞪着那个人,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
而朱瞻基则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人,再看看汉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二叔,这个人我已经找了好久,你是怎么找到的,您这手段侄子甘拜下风。”汉王脸皮厚着呢,他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我的大侄子,你确实还需要历练历练,人都在眼皮底下,你都找不到,啧啧啧。”
朱瞻基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二叔跟我在这里打嘴炮有什么用呢?这件事儿知道人仅仅只有几个,二叔是怎么精准定位的,又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您还是跟皇爷爷好好说说吧!”听到这话,汉王脸色大变,但还是强撑着笑道:“我这是帮你,你倒是倒打一耙,真是好样的!”
朱瞻基冷哼一声:“那我就谢谢二叔了,来人,给这个罪人上刑,让他知道什么是国法?”这时,旁边的侍卫和狱卒们都围了上来,准备对犯人动手。只见刑讯人先拿出一个鞭子,这个鞭子可不简单,上面都是倒刺,一鞭子下去不死也得残。汉王饶有兴趣地看着,仿佛这一切跟自己无关。而朱瞻基则冷笑着盯着汉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一名身材高大、体型壮硕的男子正手持着一根又长又粗的皮鞭,他的动作刚猛有力,每一次挥动皮鞭都会产生强大的劲风。最令人恐惧的是,当鞭子抽打在肉体上时,会掀起一层血肉,使得整个场面看起来血腥恐怖,一般人光是看到这种景象就难以忍受。然而,这位被抽打的中年男人虽然身体不断摇晃,似乎随时可能倒下,但却凭借顽强的毅力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能够强忍痛苦,一声不吭,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朱瞻基见状,不禁鼓掌喝彩:“二叔,此人真是有趣!如此残忍的酷刑他居然也能承受,实在是非同寻常之人啊!那我们接下来再看看,他是否还能挺过东厂里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呢?”
话音未落,朱瞻基便挥手示意手下取来梳洗的工具。这里所说的梳洗并非指女性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刑罚手段。所谓梳洗,就是使用特制的铁梳子将犯人身上的皮肉一片片地刮掉,直到露出白骨,犯人最终因剧痛而丧命。
汉王还是眼睛不抬一下,中年男人看着这个刑具,吓得整个人颤抖,但还是不说一句话,朱瞻基心中纳闷不已,二叔究竟是如何寻得这替罪羔羊的呢?实在是令人惊叹!待到行刑之人开始动刑时,只见那中年男子被剥去衣裳,五花大绑地缚于铁床上,继而遭受滚烫热水的浇淋,如此反复七八次之多。接着,便有人持着铁刷一类的刑具对其刷洗,这般铁刷不但有着铁柄,上头更是布满密密麻麻的钢针。而那男子的身躯已然被沸水烫过数次,此时又遭刷洗,可谓惨不忍睹。
袁琦见状,早已无法直视,早早转过身去。朱瞻基亦是不忍目睹,赶忙唤停。他厉色质问那中年男子道:“此刻,你可愿将幕后主使者告知于我?”那男子却突然放声大哭,求饶不止,嘴里还念叨着:“太孙殿下开恩呐,小人只是礼部尚书府上的小厮罢了。小人背后并无他人指使啊!只是礼部尚书不小心说漏了嘴,小人才想着偷卖些试卷,绝无其他念头啊!”
朱瞻基心里无语,这个人真是死到临头还这样嘴硬,一个小厮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这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难道他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不成?朱瞻基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太孙便将礼部尚书叫来询问一番!看你所言是否属实,但你可知道攀咬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中年男人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仍强撑着一口气,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哭诉道:“太孙殿下,小人真的只是一心想要挣钱,并无其他企图。太孙殿下您向来仁慈,恳请您高抬贵手,让小人去死吧!不要再折磨小人了!”
袁琦连忙派人去请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得知此事与自己有关后,顿时惊恐万分,几乎昏厥过去。最终还是被锦衣卫强行架了过来。朱瞻基见他一副窝囊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恼:“本太孙不过是让你来认人而已,又没有定你的罪,你何至于如此慌张?”礼部尚书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委屈地解释道:“殿下,此事绝非微臣所为啊!微臣向来行事谨慎,绝不会犯下这般低级的错误,请殿下明察!”
朱瞻基心中一沉,这人正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正统的支持者,亦是东宫的拥趸之一。此人向来以谨小慎微着称,但如今却被卷入此事,即便并非他的过错,恐怕也要背负管教不力之责。此番将其牵扯进来,无疑是逼迫自己对支持自己的大臣做出惩处,然而朱瞻基深知自己必须秉持公正,绝不可徇私枉法。毕竟朝堂之上众目睽睽,若有丝毫偏袒之举,必将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众人诟病的把柄。
朱瞻基暗下决心,手指向那名中年男子,神色严肃地问道:“此人你可认得?”礼部尚书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惊愕道:“此乃微臣书房中的小厮啊!此前他曾告知微臣要返乡省亲,为何此刻会出现在此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