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渴。方离也久不回家了吧,你回去马上把她接回去聚一聚。你退下吧!”
方子庵说了个是,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着皇帝这话中的意思。
待方子庵离去,皇帝立时叫进了得禄,对他说道:“你去春山公寓,等方子庵接走了方离,你就把余火莲给朕找来。”
得禄应了个是,也就立时退下了。
皇帝看着那份密折,眼中的雾气愈聚愈盛,终是化做了泪流了下来。
余火莲这日一早便觉出诸般怪异,先是方大人,一下朝便直奔春山公寓接了小离便走,说是有事,可倒底有什么事,他又不告诉自己。方子庵和小离小芳前脚刚走,得禄后脚就进门,说皇帝要见自己。这就让余火莲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自他被赐毒而死后,他再不曾在人前见过自己,可而今却为什么要让得禄来接自己进宫呢!
余火莲跟着得禄一路进了皇宫,到了御书房内,却见皇帝还正在批着奏章,见他二人进来,余火莲跪下行礼,头也不抬的说:“还有几本,得禄,你退下吧!”
得禄听罢,退了下去,并在出门时带上了门。
皇帝并不抬头,只是平静的说道:“还跪着做什么,到朕身边来。”
余火莲听罢一怔,却还是来到皇帝的身侧,见他不朱笔不停的批复着那些奏章,口中说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以朕每天早朝过后,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复这些奏章。可往往这里面又有许多的事,叫朕难以落笔,有时几天都难以抉择,要知道朕这边朱笔轻点,那头就是泼天大祸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想来我比朕还要清楚。”
火莲一怔,觉得他的确是太累,可心里又隐隐觉出不对来,他好好的又为何对自己说这些话呢。
好容易等皇帝批完了桌上的奏章,皇帝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终于批完了,这是朕这一生第一次把奏章一下子批完,没有留下尾巴再去犹豫再三的。”
火莲想问,动了一下嘴唇,却又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皇帝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后竟自携了火莲的手,打开御书房的门,一路前行,全然不顾余火莲那目瞪口呆的木偶样,更加不顾所过之处,宫女太监们那一路跌落的眼珠。
皇帝脚下并不停步,最后直走到一座甚是僻静的大殿之旁,皇帝自取了钥匙却开那锈迹斑斑的门锁,可年深久远,那锁早已锈透了,却又哪里打的开来。只得转头对余火莲说道:“把门打开。”
余火莲脸上一呆,却见皇帝虽然略显焦燥,但眉眼见却甚是坚毅,当下伸手一扯,内力到处,那门锁自然脱落。
皇帝推开门来,走了进去。余火莲却见那殿中落满尘土,墙上蛛网遍结,如果不是一路行来,真难以相信这竟是皇宫大内之地。
皇帝一把掩上了门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火莲茫然的摇头。
皇帝又说:“那你总该听过斧光烛影之事。”
火莲的脑中登时一轰,半天反应不过来。此事他当然在很早的时候就听展颢对他提过,自己当时还笑赵氏兄弟为了一把龙椅自相残杀遗笑下来。可而今那弑兄的皇帝竟已是自己的祖宗。
皇帝瞧了他一眼,继而说道:“这就是八十六年前□□皇帝和太宗皇帝对饮之地,太宗皇帝有没有弑兄朕不知道,可从那以后太宗皇帝就再没来过这座偏殿。后来宫中的首领太监锁了此殿,至今已然八十六年。”他这般说着不知道,可却又无疑在说,太宗确实曾经弑兄,否则他怎会余生再不来此殿。而且在他之后,所有的皇帝都不再来此处。
皇帝继而说道:“算来也是朕借展昭之手逼死了展颢,不过算来朕也没有赢,动手吧!就在这里,以朕之血去祭□□皇帝之心不不甘。去祭展颢的一败涂地,去祭展家的四百一十九口。”
余火莲直惊的连退几步,靠在了那满是蛛丝的门上。
皇帝又自怀取出一道明黄绢布的圣旨展在了他的面前说道:“这是朕的亲笔御书,有了这个你可以顺利接位,以你的刚毅雷霆,宗人府就算过问,想来你也自有办法对付。这天下江山本就该是你的,用朕的办法比你的办法更省力,也能叫这江山百姓少遭荼毒。”
余火莲向那圣旨看去,只见明黄的丝绢上写着:“新科武状元余火莲,朕之亲子也,二十年前流落宫外,朕百年之后,以帝位相传。群臣诸卿皆不得有疑!”
余火莲终是坚难的开口说:“在圣上的眼中,火莲就是这样的人吗?”
皇帝轻叹了一口气说:“陈州的事我都知道了,这本就是你我之间的事,又何必叫这江山染血,生灵涂炭,天下何辜百姓何辜!我想就是叫□□皇帝选择他也情愿太宗皇帝弑兄,也不愿看兄弟二人对阵沙场,将士染血,百姓遭难。”
余火莲深吸了一口气说:“陈州的事,倒底怎么了?竟会叫你这般疑心于我,你应该知道,当初如果不是你开口,我跟本不会接下这无间道的宗主之位。”
皇帝双眼一闭,却并不说话。
余火莲见此说道:“放心做好你的皇帝,陈州的事我查不清楚,誓不还京。”说罢开门离去,只余下那门带起的尘土在空中飞舞。
却说方离被父亲莫名其妙的叫回家中,心中也甚是不解,一到府中便急忙去问父亲究竟。方子庵说道:“包大人今天一早让张龙送来了两道奏章,一明一暗。皇上看了奏章半天都没说话,然后才说展昭这次极有危险,我想求皇上,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皇上却说他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说让我把你给接回来,我想了又想皇上的话,觉得他是想让火莲去陈州帮展昭,却又觉得不好向火莲开口,倒不如由你去开口,想来火莲他是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