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问道:“本地的商家离开的有多少?”
赵虎回道:“是,陈州几家最大的米铺、布庄、钱庄、以及恒通镖局的人,也都尽数离开。”
包拯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余火莲呢?”
赵虎说道:“在后衙,说是他带来的那个病人,是从无间道中脱离出来,会有危险,托展大人亲自送他平安离开陈州,到一个安全之地。”
包拯极目远望,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
公孙策说道:“看来他又是要支开展昭独自承担了。”
包拯说道:“他不仅是支开展昭,更是在告诉无间道内的人,离开无间道的人,不再会承受背叛之名,受到无间道内的追杀,还会受到展昭的庇护。”
公孙策叹道:“展昭原是难得聪明之才,可在余火莲的面前,又总逊了一筹。”
包拯说道:“论天资才质,这二人原是不分上下,可余火莲受过地狱之火的煅炼,行事少了展昭的章法规矩的约束,展昭绝不会想过去利用余火莲,可余火莲虽然心底并没有加害展昭之心,只有维护保全之意,可他利用起展昭来,可是毫不犹豫,绝不手软。加上这些,展昭自然就不是余火莲的对手了。”
就在包拯思绪份乱出神的时候,王朝走了进来说道:“大人,余火莲到前厅正衙自首。”
包拯叹了口气说道:“叫衙役们都退下,本府单独去会一会他!”
大堂之上,余火莲一脸冷漠的淡然而立。
包拯开口说道:“你还是来了。”
余火莲淡淡的说:“这不也是大人一直以来的期望吗?”而后自怀中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白纸拍在桌上说道:“这是所有粮点的地址。”
包拯扫了那张纸一眼说道:“所有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了粮。”
火莲淡淡的开口道:“如果是所有的人都走了,那包大人想来也难以交待,所以火莲把匪首也给大人留了下来。”
包拯叹了口气说:“可你这又是何苦?”
火莲说道:“那大人又是何苦,明知火莲就是匪首,明知劫走官粮的是哪些人,明知米粮就陈州城内,也有圣上所授兵权在手,却又为何迟迟不肯动手?说到底,大人和火莲所为的都是一般,又何必多说。”
包拯叹了口气说道:“你明知留下那些人,必会惹下后患又何必非要……”
余火莲一口截住说道:“他们也都是奉了我爹的命令前来,爹突遭大变匆忙离去之际未曾顾及此事,他们未接到爹中止行动的命令,那便只能依照前令走下去,又何错之有。而今火莲既承爹的遗职,便要替爹一力担之。”
包拯暗着怒气说道:“你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儿戏!”
余火莲苦涩的说:“火莲的性命从来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在火莲看来,能陪着爹的日子才是快活的日子,是他不想让火莲离开,火莲才留了下来,而今一样,他若要火莲留下,火莲便留下。他若放火莲去死,火莲毫无怨言。”
包拯无可奈何的摇头,他又何尝不知聪明人的心结,自来都比笨人更难解开。只得开口说道:“那你就暂时先留在陈州府衙内,待本府奏请圣上后再做处理。”
余火莲一点头说道:“那就多谢包大人了。”
展昭赶了马车,带着周天贵一路出了陈州城向南行去,一路行了四十余里,而后展昭果然听得路边有着异动,知道马车已被四下围定,这些早在意料之中,是以他并不意外,只是回头对周天贵微微一笑道:“不用怕。”
正前那一个白衣白巾的鬼面人冷笑道:“展少爷来我陈州,属下没有好好招待,就这般让展少爷离去,日后宗主岂有不怪之理,是以,属下想请展少爷屈尊到舍下盘恒几日。”
展昭闻言也不动怒,只是温言一笑道:“为请展昭,阁下出动这么多人,展昭虽然不想让诸位空手而归,可更不能让爹失望,所以,只好对不住诸位了。”
鬼面人冷冷一笑道:“车上这人私离无间,是本门的叛徒,按本门门规当初极刑,不知展少爷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展昭道:“爹已经死了,这世上也不需要再有无间道,各位都可以回家,想走的谁也不许拦,否则我展昭第一个不放过他。”
鬼面人喝道:“无间道是宗主一生心血,我岂容你就这般毁了,也不必那么多废话,咱们手下见真章!”而后一掌劈出,竟取展昭前胸。
展昭略一闪身便已避过了他这掌。而后顺势在他腕上一带,这鬼面人武艺也是不低,只被展昭带出一步便已立定,而后一回手一招隐含春雷之声雁回长空已是劈了过来。展昭知道这是霹雳雷王的霹雳神掌,不敢大意,当下一回手,扯过身后之人挡在了身前,这一掌正中那人的后心,那人立时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展昭见了怒道:“你好残忍,这人是对你生死追随部属弟兄,你竟忍心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