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母亲。”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于氏一呆,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朱明源无语,他算是看明白了,靖安侯与指挥使这对未婚夫妻,是规矩也做足了,礼仪也全乎了,标准得连言官也挑不出毛病,但该告还是要告!
于公明呵呵笑道:“这是外甥女?出落得真好,外甥女婿也是英俊不凡。”
江璃冷冷道:“于大爷莫要乱认亲戚,我娘是独生女,并无兄弟姊妹。”
这话噎得于公明好生尴尬。
朱明源忙打圆场:“来人,看座!”
江璃、谢长安坐在左侧,江侍郎一家三口及于公明坐在右侧。
于氏及于公明焦急地看向江修远,江修远只是木着脸,不予理会。
朱明源吩咐关上大门,闭门开堂。
“此事说到底,乃是家事,本官便做个中人,为侯爷与江大人调解一二。”
江璃微微一笑:“如此甚好。若是调解不成,望朱大人能兼公处理。”
朱明源抹了一把冷汗:“这是自然。”
这时,只听衙役通传。
“督公大人到!”
“元宝公公到!”
众人连忙上前见礼。
朱明源、江修远均大惊,竟连这两位大佛也惊动了?
先不说廖无庸乃东厂提督,权势滔天,元宝现在也是御前大太监,谁敢不给这两位面子?
江璃笑靥如花:“阿爹,您来了!”
廖无庸笑道:“来给我闺女撑腰,看谁敢欺负我闺女!”
江璃又转向元宝:“元宝公公怎么也来了?”
元宝也笑道:“得知侯爷要打官司,圣上命我前来旁听。”
潜台词是,圣上让我给你撑腰来了!
江修远面色苍白,又听江璃竟然亲热地唤廖无庸“阿爹”,更是一口老血梗在喉间。
廖无庸看着他笑道:“靖安侯与我儿长安早有婚约,本座这声‘阿爹’也是当得起的,迟早都是一家人嘛。”
江修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亲家说得是。”
朱明源泪流满面,这案子还怎么审?堂上这些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他恭恭敬敬地把两位公公请到上首落座。
廖无庸淡淡道:“朱大人,开始吧。”
朱明源回到座位上,有气无力地一拍惊堂木:“靖安侯,你状告何人?所为何事?”
江璃脆生生地道:“我要状告江侍郎江修远大人,及江老夫人、江夫人,合伙骗婚,谋害我母方仪,并侵吞我母亲的嫁妆,霸占我外祖父方家的财产!”
“一派胡言!”于氏忍不住跳起来。
朱明源无奈,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江夫人,请勿喧哗,本官还没问你。”
于氏只得悻悻然坐下。
朱明源又问:“原告可有证据?”
江璃道:“我有人证物证。”
她将婚书及嫁妆单子呈上:“这是存于杭州官府内的婚书和嫁妆单子。我母方仪是以‘平妻’身份嫁入江府,嫁妆中田产、铺子、珍玩无数。”
朱明源一看那嫁妆单子,也不禁瞠目,如此巨额的嫁妆,难怪遭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