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忍不住嘴角含笑,他严重怀疑,这丫头就是自己想玩儿,才琢磨出这么多花样。
“那雅集呢?姑娘打算怎么做?”
江璃道:“春闱在二月,这时已陆续有外地举子进京了,我想把那茶馆改成一个专供读书人吟诗论道之所。”
“请一位众所周知的才子来出任雅集主人,每日由雅集主人出一题目,吟诗作赋,坐而论道,即兴作画都可以,每月选出优秀作品集结成册。”
这个雅集,她还有别的用途。
“好!”谢长安也忍不住拍案叫好。
他虽然是武官,也知道此事乃一大善举。
文以载道,以文化人,历朝历代的明君都非常注重教化百姓。
雅集既为天下文人提供了展示才华的舞台,也有利于大楚文风昌盛。
他不得不对自家小姑娘刮目相看,深感与有荣焉。
真不知她那位高人师父,是如何教出如此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你师父,一定是位惊才绝艳、才高八斗的世外高人,可惜我无缘得见。”
回去的路上,谢长安不由感叹道。
难怪江璃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见识甚至远超与她同龄的世家子弟、书院才子。
“除了练功,你师父平日都教你什么?四书五经?”
他很好奇江璃师父的教育方式。
“就是给我讲故事啊,每天都讲,什么晋献公假虞灭虢、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信陵君窃符救赵……”
其实就是她小时候晚上不肯睡觉,明玄真君为了哄她,把凡间的名人、史实当睡前故事讲给她听,恨不得三界六道都讲遍了。
“我记性好,师父讲一次我便记住啦。”
江璃笑吟吟地道。
谢长安恍然,难怪夫子经常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他有些惭愧,当年廖无庸也是请了夫子来教他读书的,他在武学上极有天赋,一心只想舞刀弄枪,在习文上便惫懒许多。
“日后我们的孩儿,便让你教他习文,我教他学武。”
谢长安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深夜街头,两人共乘一骑,江璃倚在他胸前,他身上的大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被他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江璃有点昏昏欲睡,闻言顿时瞪大眼睛,抬头看他。
都说到以后有孩儿了,就是说,他不是……那啥?
谢长安低头看她,微微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江璃顿时羞得把脸埋在他胸前。
谢长安笑道:“要是你师父尚在,他会不会同意你我的婚事?”
“我师父一定会庆幸我能遇到你,不会把我关在后宅,能纵容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江璃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谢长安轻笑一声:“那你打算如何奖赏我?”
“你又想要什么?”
江璃闻言,小脸顿时一垮。
他笑道:“现在我是你未来夫君了,什么时候给我做里衣?”
江璃气得捏着小拳头打他,“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你慢慢做,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