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枢用尽全力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当然不是第一个。”
“太子殿下您为什么老是这么嘴硬呢?”谛枢搬起谛枢的脑袋,眼神疯狂而可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殿下你居然还不明白?”
谛枢的龙颈部位被胡促的爪子捅了一个洞,犹自滴着血,温泉池周围也设下了各种禁锢阵法,谛枢知道自己情况,便不多做挣扎,身体动不了,嘴仗还是不能落下的:“宗主说得未免太冠冕堂皇了些,这个池子与其说是给孤扩展囚禁空间,不如拿来给你自己恢复力量?”
“什么都瞒不了殿下。”帝雍俯**,一头钻入温泉中喝了一口,再抬起头时,帝雍神色迷醉:“不愧是真龙之血。”
谛枢冷笑:“孤的洗澡水好喝吗?”
帝雍也不生气:“太子殿下不妨猜猜,天帝陛下会许诺多少承诺换您回去?”
其实自从被困的第一刻起,谛枢就开始考虑如何脱困以及怎样和幕后黑手虚与委蛇,以免造成太大损失。现在这个问题被加害者摆在了他的眼前,谛枢脑内预想过很多,最终开口还是一句:“父皇春秋鼎盛,哪怕孤身陨于此,父皇亦可维持天界统治。”
“哈哈哈哈!”帝雍狂笑:“殿下,您说这话您自己相信吗?”
谛枢没搭话。
“如若三殿下还在,你这么说或许还有点道理。只不过你三弟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自己断送了天帝之位,送到他手上的机会都把握不住。”
谛枢闻言,目眦尽裂:“什么?是你!?”
“对,是我在背后怂恿他篡位。”帝雍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你们这一辈也就太子您还有点出息,你那两个弟弟都被天帝天后养废了。殿下,您有没有想过,为何天帝天后这么忌惮二三子夺嫡?”
“无用之言,不必多说。”
帝雍拍了拍养魂鼎:“这一世,我的神魂修为有损,重生时,丝毫没有前一世的记忆,天见可怜,有人利用养魂鼎让我想起了前世的一切。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你我本该是兄弟。”
一石惊起千层浪。
“胡言乱语!”谛枢无力地叱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的父皇母后在生你之前还有过一个儿子。”帝雍割开自己的指尖,鲜血流入池中,两种同源的鲜血化作了黑色。
“万年前,当今天帝还是个初出茅庐的修士,为追寻更高修为境界,他修炼了魔功。借助魔功加持,仅仅用了十五年便成功飞升,不仅如此,天后梧鸾也是魔功受益者。他们二人飞升之后生下一子,将所有魔功反噬在长子身上,以至于长子出生即是魔体,一生与修仙无缘,从小长相怪异,魔族认为他是人,人族和仙界认为他是魔,妖族更是认为他没有妖族血脉……”帝雍讽笑:“这种感觉,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你,永远体会不到!”
“够了……”
“你不信?哈,殿下,您可以用您所知的所有办法检测我们之间的血缘。你的父皇和母后一贯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记得还有一个被抛弃的长子?”帝雍在谛枢面前化作了一条无尾黑龙:“我从出生开始,血脉中流淌的就是魔族的血,小时候很弱,谁都能欺负我,无父无母,几次
徘徊在生死边缘,可我命不该绝!这点得感谢我们出众的爹娘,天帝天后的种,到底还是与众不同。”
帝雍说的一切都是谛枢未知的。虚弱的他根本无法通过法术来判断帝雍话语的真假。但光看帝雍神情,竟真像有这么一回事。
帝雍满意地看见谛枢的龙目渐渐渗血,原本的冷漠肃杀终于被慌张所覆盖,凤血真龙体质属火,而此时,谛枢龙身上寒气浮动,温泉水都渐渐化冰。
帝雍以手?一戳那一段冰化的龙尾,竟就这样掉了下来。
“吼!!!”真龙发出了难以抑制的悲鸣。
“痛就对了,当年你砍断本座双腿时,本座比你现在痛苦百倍!”
谛枢满头冷汗,他看向帝雍的目光带着恨意:“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猜不到吗?”帝雍大笑:“复仇啊!向你和你的父母!”
“舅舅……”谛枢意识到帝雍说不通,只能寄希望于北极大帝:“舅舅,您这是与虎谋皮!魔宗宗主所图,您得看清利弊取舍!”
北极大帝并未回话。
帝雍宝剑出鞘,勾起谛枢残破的龙尾:“看啊,这个色泽多美。你说,如果我自小是这种血脉,父皇母后会不会留下我?”
谛枢不答,他觉得帝雍早就疯了。
“太子不屑跟本座说话?也是,虽然血缘上我是你兄长,但地位和修为你可比我高多了。当年本座还是魔宗宗主时你便能将我封印。”帝雍一口咬在谛枢的尾部,吸了一口血后发现了什么。
“咦?你今年也有五千多岁了吧?居然还是条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