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父亲二十年前是礼部侍郎,但是在政绩上一直表现平平。三年前,李侍郎满了官期,便顺势退了下来。然而李家本来就是寒门小户,李侍郎没了官职,李家就只是一个落魄的官户人家罢了。
不过,幸好李氏嫁入了侯府,李侍郎为官多年,在官场上也有几个挚交好友。
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倒也还可以。
李勍也算是争气,虽然今年没能中进士,但是好歹有个举人的身份。李侍郎已经拜托了他在官场上的友人,若是李勍今春还不能考中,就去申请放去到偏远地区,做三年的县丞。
三年以后,回到京里来。到时乐君也就长大了,让他说说情,也许能给李勍谋一个礼部主事的官职。
至于为什么不找乐侯?李侍郎是这么想的。乐侯这个人是个军人,行事死板。当年乐侯娶了他的女儿,乐侯都没提拨他。更何况是现如今他的孙子呢?即使是乐侯真答应帮忙,保不准就把他唯一的孙子给带到军中去了。
到时候万一有个好歹,他一把老骨头,可是承受不住。
索性,他就直接放弃了乐侯这条路。
乐侯看着面前一派讨好模样的李勍,心中不免又想到了李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不耐的说道,“这几日天寒,你姑母染了风寒。本侯便没让她出来见客人,你若是想见她,本侯便让罗叔领着你去后院瞧瞧。”
李勍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他回想起出门时,祖父对他说的话,‘你到了侯府,拜完年就赶紧回来。别和乐伦打交道!’
乐伦是乐侯爷的名讳,李侍郎在李府的时候,总是直呼他的名讳,仿佛对这个女婿很不满。
“按理说,姑母病了,侄子是应该探访的。只是。侄子一路奔来,身上粘了不少的寒气,实在是不宜去见姑母。只是不知姑母什么时候能好,祖父在家中可是十分想念姑母。”
“初三不行。”以往李氏都是在初三这天回李府。但是乐侯现在正在禁李氏的足,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可是这回娘家拜年探亲,过初十又太不像话。乐侯衡量了一番,道,“就初九吧。等你姑母的身子完全恢复了。我会带着她亲自回去见岳丈。”
李勍一听,当下大喜。听祖父说,乐侯这么多年除了当年姑母回门那天跟着去过一次李府,这么多年就没去第二次。
这也是祖父不喜乐侯的原因。但是,这次乐侯居然亲口说要和姑母一起回李府拜年。如果他把这个消息带回去给祖父,祖父定当高兴。
“如此甚好。”李勍笑道,“侄儿这就回去把这个消息去告诉祖父,便不再侯府多留了。”
“好。”难得李勍说话中了乐侯的心意,他笑道,“罗叔。你去送送勍哥儿。”
李勍高高兴兴的从乐侯府回去了。回到李府,他把事情告诉了李侍郎。李侍郎也很欣喜,心想乐侯这么多年总算是学会人情世故了。
开开心心的吩咐了府中的下人,把初三的宴席挪到了初九。
而这厢,乐华陪李氏从日出等到午时,也没见到李勍来月松堂里来给李氏拜年。
“巧儿,”乐华唤进了在外守着的丫鬟,“你去前厅打听打听,李家表哥来了没有?”
巧儿福礼答是,步子飞快的赶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