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纷纷回头,云墨之捧着一沓纸,人群让出一条道来。
邱广贤惊愕,这人是谁,为何这么信誓旦旦。
“大人,这就是证据,这里记录了邱广贤及其家人,以及其妻吴秋月姨母一家,这些年在月城的罪行。”
云墨之大步上前,将证据高举过头顶。
“邱广贤贪赃枉法,买卖功名,亲眷强占他人财产,纵奴伤人,更是视人命如草芥,随意打杀良民。”
“其妻姨母一家,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肆意践踏他人性命,强占他们秘方,致使流离失所者数。”
“邱广贤一干人等,在月城作威作福,一手遮天长达十八年,有多少冤魂白骨不得伸冤,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罪行累累,其行为令人发指,简直是污了这堂前的‘明镜高悬’四字。”
“他枉为父母官,他们更不配称之为人。”
“请大人为他们伸冤!还他们一个公道!还月城一个朗朗乾坤!”
云墨之一番话下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在座的人震耳发聩。
人们用期待又崇敬的目光看着云墨之,仿佛此刻,他就是那道光。
邱广贤骇然,难道他真有证据?
郡守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看来这才是重头戏呀,“你是何人,为何不跪?”
“回大人的话,学生有秀才功名。”可以见官不跪。
郡守眼眸微眯,这是底气十足呀,他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下人将证据呈上来。
邱广贤有些慌,“大人,您可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啊,大人。”
郡守看着纸上的内容,这是三份证词,记录的正是那年轻人刚说的内容,“你可知判案不仅需要证词,还需要证人。”
“大人,学生有证人。”
这时,杨家兄弟押着巧秀、管家及两个黑衣人走到了人群中,那两个黑衣人额头还带着伤。
几人早就吓怕了,他们不想再让虫子钻进身体里了,于是上来就磕头认罪。
管家呈上了几本账簿,这都是他偷偷藏起来的备份,本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想到用到了这里。
邱广贤瘫坐在地上,这不是他府上的管家吗,还有那丫鬟,是荷儿身边的吧,那是赵四吗?
郡守闭眼,“邱广贤,你还有想说的吗?”
“大人,他们一定是被收买了,这些证词和账簿都是可以编造的。”
“如果这些证据是假的,这些人也是污蔑于他,那大人您尽可派人按上面所说的去查,刚才也说了,‘雁过留痕’。”
“是啊,大人,求您为我们做主呀!”
众人齐齐跪地。
邱广贤无力的坐在地上,眼中透着绝望,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组这个局,前段时日他才去拜访过郡守,他们还想结儿女亲家呢,这才几日,他竟被逼迫至此。
郡守此时有些骑虎难下,单账簿中银子的去向,就有些棘手,他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呀。
“大人。”云墨之矗立在人群中,“学生还有一状要告。”
还没等郡守说话,云墨之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贞真德元年,邱广贤联合当时还待字闺中的吴秋月,偷盗另一学子的文章,占为己有,并污蔑那名学子欺世盗名,那名学子因此被革除了功名。”
“而后吴秋月姨母一家借此将那名学子从族谱中除名,并强占了那名学子的家产。”
“那名学子走投无路,背井离乡,吴秋月怕事情败露,又让管家买凶杀人,将人打破脑袋,学子慌不择路,逃跑途中,掉进了河里,至此,世上再无这此人。”
“这事由邱广贤府上的管家亲口招认,而这名学子是当年的二甲进士王卲,请大人为王卲洗刷污名,还他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