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为了尽可能照顾到王庆文这个救场的素人,孙导只给他安排了几场背景戏。其中还包括一个补拍镜头,昨天晚上柳导发现了穿帮,今天重新补拍了一下。
王庆文还问潘小白,说拍戏这么赶时间吗,潘小白尴尬地笑着说从你来了开始,大家就要赶时间了。
上午王庆文的戏基本不需要说台词,也近景很少,安静站在摄影组后面看着监视器,看着频繁的转场,看着看着把自己都看累了。原本她就是一个喜欢追剧的小女孩,以为拍电视有多好玩,哪想到在现场完全看不懂导演是怎么安排的,甚至她能够听得懂演员说的每一句话,可连在一起却又不懂了。
不怪安静不懂,所有演员都被孙导给搞蒙了,但想到孙导已经被林树山给热出一身火气,大家不得不收着点脾气,让这点他,尽快结束临时素人演员的戏,也好重新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所以王庆文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摆弄的玩偶一样,任由导演指挥来指挥去,甚至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拍了什么。
王庆文觉得累,可更累的是导演孙光。
上午最后一个场景发生在一个酒吧内,他和一个女演员热情地跳贴身舞,被女三号也就是女主的闺蜜发现。这场戏很简单,表现出男三号林逸不为人知的一个秘密,他接近女主并不是因为他爱女主,而是为了骗女主的钱,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纯情大男孩,而是一个花花公子。
这场戏在一个临时借来的酒吧里拍摄,由于酒吧是晚上营业,所以上午在这里拍摄,酒吧免费提供场地。
柳导耐心地给王庆文讲戏,在其他人布置的时候,让安静临时充当对手,表演王庆文如何给他跳贴面舞。
“柳导,我不会跳舞啊。”王庆文为难道。
柳导直接说:“不会跳舞没关系,你就把自己当做小白脸,你面前的女搭档是富婆,你怎么骚怎么来。”
安静乐不可支,指着王庆文说:“来吧,小白脸。”
王庆文想挠头,却被一旁的柳导挡住了:“不能挠,发型不能乱。”林树山是中长发,留了一个卷发发型,而王庆文却是短发,因此他拍戏的时候不得不带着头套,这让他更觉得痒了,拍个戏连挠痒痒都被限制。
在柳导的鼓励下,王庆文风骚地绕着安静跳贴面舞,虽然时不时地用身体占女朋友的便宜,但关节还是非常僵硬。安静只觉得有趣,还会勾引王庆文,顺道占占他的便宜,两人的互动非常好,一度让柳导盲目地相信王庆文的演戏天赋。
但是真正拍摄的时候,王庆文有点放不开了,他面前站着一个身材比安静好得多的女群演。柳导让王庆文和女群演提前排练一下,女群演很自然地与他互动,身体甚至贴在他的胸前,忽然撞了一下他。王庆文一下子麻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他感觉出来了,女孩一定是故意的,她至少是个d。
“怎么了?”柳导问。
王庆文红着脸挠头,说:“不太适应。”
柳导摇头:“这算什么?大家都是演员,这么多人看着,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女演员笑道:“是不是从来没有跟女演员搭过戏?”
王庆文本想说自己从来没有演过戏,但看到女演员挑逗的眼神,只好扭头说:“对,没跟女演员搭过戏。”
王庆文举起手说给我几秒钟时间,他重重地呼吸了几口气,重新站在位置上,转头看了一眼安静,却见到安静找了个躺椅,躲在角落里睡觉去了。他忽然意识到,刚刚自己的紧张,实际上是安静给他带来的,由于安静的存在,他和女演员完全放不开手脚。
“难怪情侣不适合出现在一个剧组,当着女朋友的面给自己催眠,说自己喜欢上对面的女孩,这得多分裂啊。”王庆文摇摇头,“或者演员可以不投入,光凭脸和动作表情,让观众相信就行了。”
二十年后,就有名叫做路毅的男演员被妻子揭穿:“他拍(感情)戏从来不投入。”于是观众纷纷回看路毅的感情戏,发现这个男演员除了帅,就真的毫无演技了……
王庆文看到安静休息去了,终于放下心来,向女演员笑了一下表示歉意。
女演员冲他调皮地眨眨眼睛,王庆文更确定了,刚才她那一撞绝对是故意的。
女演员笑说:“我叫尹彤彤,沪戏00级舞蹈,你是01级的学弟吧,叫姐姐。”
王庆文说:“姐姐好,我不是沪戏的,我是临时救场的。”
“哦,难怪你没有演戏经验呢,你长得这么帅,将来拍戏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欢咯。”尹彤彤笑说,“咱俩是东北老乡,我是林海省春城人。”
王庆文奇道:“你咋知道我是东北人呢,我说话也妹有口音呢。”
尹彤彤娇笑说:“行吧,你说话老标准了,一点东北口音都妹有。既然是老乡,姐姐就教教你,一会儿你就把周围全给忘了,你就是在跟姐姐玩儿,你注意我的眼神,我带着你,你要相信你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王庆文不好意思的说:“尹姐姐,我不敢看你的眼睛,你太有魅力了,你眼神能勾引出男人的火气来。”
尹彤彤捂着嘴笑起来:“就是这种气氛,你现在语气很像花花公子了。”
王庆文说:“那我更不敢了。”
尹彤彤道:“我一场戏才120块钱,你不想我这120块钱还要NG多少次吧?”
王庆文顿了一下,才说:“我听你的。”
正式开拍前,所有演员准备到位,随着副导演的一声“艾克申”,所有演员按照要求走场。在尹彤彤的带动下,尤其是音乐响起后,王庆文身上的紧张感忽然消失,在尹彤彤拉着他的手扭动身躯时,王庆文果然将身边的一切都忘记了,舍身地投入到这场狂欢中,就像一个真正的花花公子一样放荡却僵硬地跳舞,甚至主动抱着尹彤彤跳起了贴面舞。
机器给了王庆文一个特写,他的眼神迷离放荡的特写,导演觉得王庆文虽然没有拍过戏,但是他比林树山更会演戏,因为这个眼神格外的骚气。
此时迟迟不吃中午饭而饿醒过来的安静跑到监视,居然看到王庆文放浪的模样,气得差点把矿泉水瓶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