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张然吗?”
你来我往的寒暄着,气氛渐渐升温,宋朝啸冷不丁的突然道了一句,“张然,我喜欢朱一红。”
没有想像中的追问其中因由,而是久久的沉默以后,“你是真喜欢,还是别的什么?”
“是真喜欢。”
又是久久的沉默,“只要你是真的喜欢她,我就帮你,如果你们能够在一起,就对她好一点,你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父母都不在身边,吃着冷饭冷菜长大,她脾气虽好,你也不要欺负她。”
宋朝啸想了想,她脾气好?好在哪里?
如同将要嫁女的父辈,张然的话多得离谱,其实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她可以对你不好,但你不能对她不好。
宋朝啸管不了那么多,笼络张然是关键,至于张然的一系列不平等要求,宋朝啸一律回答,“好!”
这边挂断电话,张然立刻拨通朱一红的号码。
寝室里,朱一红正在洗脸,听到铃声后,从兜里摸出手机,看着熟悉的名字撑满整个屏幕,嘴角忍不住上翘,那种掩饰不住的喜悦与瞬间充盈眼底的迷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很不一样。
她急不可待的按开通话,“小叔。”
“你接的也太快了吧,我才按通。”
“没办法,手长嘛。”脸皮厚这件事绝对是祖传。
“我明天去你们学校找你……那个,你还喜欢杨堰佳吗?”
“不喜欢!”是从来就没喜欢过。
“好,我明天下午来找你,有什么事到时再说吧!”
随即,挂断了电话。
那天晚上,201的卧谈会,大家踊跃的发言,话题囊括古今中外,天上人间,飞禽走兽,纤悉无遗。但轮到朱一红发言时,她只说一句话,“我小叔明天来找我,我请他去哪一家吃饭?”
如此这般,数次以后,卧谈会被迫中止,叶诗文提议,“干脆我们凑点钱,给她租个房,我实在受不了她了,把她扔外边还我清净。”
张雨婕头一个反对,“不要,她小范围荼毒我们就够了,我们应当伟大一点,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没必要搞得涂炭生灵。”
“我有那么糟糕吗……我再问你们一次,明天我请我小叔吃哪一家?”
“哎!又来了。”宋曦快吐白沫了。
卧谈会不得不彻底的结束,朱一红钻进被窝里,反反复复翻看张然发来的信息,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话语,有时是转发而来的笑话,有时是寓意深远的小故事,有时是提醒她按时吃饭。
看得久了也会觉得无趣,那种千年不变的长辈式的口吻,如同温水煮青蛙,温柔而致命。朱一红矛盾的厉害,一面承接,一面抗拒。
可是,她知道,心理活动的频繁并不能控制自己的任何情绪,就如此刻,无论她多么想要拒绝张然一次,试着将自己拉离苦海,而当张然的电话一响起……她仍然情不自禁的展露笑颜,她没有办法去拒绝张然,那些长期盘踞在脑海,诸如“不要再靠近了,会危险,”“没有结果,不要自讨苦吃,”的想法分分秒秒便土崩瓦解。
像个傻瓜似的痴痴笑着,反复摩挲着相框中的人,彼时的少年郎,青涩的轮廓,还未张开的棱角,嘴角挂着春日阳光般的笑意,站在合欢树下,双臂大撑,眉宇间的傲气,正如照片后的那一句,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放回照片,朱一红很快睡去,天快亮时,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爹娘其实是资产上亿的富豪,他们之所以将她下放到恶劣的环境中,是为了磨练她的意志,使她如一颗仙人掌,拥有坚韧不拔的品质……而现在,她的考验期满,她的爹娘驾着加长悍马来迎接她……
她在梦里笑啊笑,然后一不小心,竟然笑醒了,她强迫自己睡下,翻来覆去折腾两个时辰,却再也回不到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不见
中午两点,张然到朱一红的学校,她苦思冥想的问题原来根本不需要答案。
朱一红问道,“小叔,我们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