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豆腐?她还真是自取其辱。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等量代换成臭豆腐!
一开始朱一红以为宋朝啸真的很闲,后来才发现,他在学校出现的时间约等于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时间,有时候,朱一红上课,宋朝啸会在一旁补觉。睡得很沉。
又是一个午后,朱一红上课,宋朝啸睡觉。
一只飞蛾撞上灯管以后,落在宋朝啸面上。
想起宋朝啸疲惫的样子,朱一红便起了恻隐之心,欲将飞蛾赶走。
赶走了飞蛾,却也惊醒了宋朝啸。
他睁开他雾蒙蒙的双眼,一把抓过朱一红的手,并同时握在手心,“我怎么又梦见了你,反正是在梦里,我对你怎样你都不会生气,对不对?”
朱一红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宋朝啸对自己的手为所欲为,天啊!他竟然将它拉向自己两腿间。
这个死变态!正要挣脱,宋朝啸已停下动作,轻轻的让两只手停留在大腿,接着,再一次睡了过去。
用力的挣扎,可是,无济于事,越是用力,被禁锢的越紧。
想要叫醒他,另一只得空的手高悬在他肩膀上端,踟蹰了踟蹰,竟未能拍下去。
有鉴于此种行为的恶劣,宋朝啸再次出现在朱一红面前,只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将他骇得直往后。
“我坐后面,坐后面。”他讪讪,抠着脑门坐向后排。
一开始还能勉强安静的看看朱一红的后脑门,后来便开始影响周边同学。
“哎!同学,你知不知道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
“哎!同学,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
“哎!同学,能不能借你的笔用用?”
一边把玩手里的笔,一边附到朱一红耳边道,“我和你小叔同桌的时候,根本不听课,就在下面玩儿,后来老师把我们分开,但是根本不管用,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课,我们俩又坐到一起,班主任都没有办法,就鼓励我俩分别谈个女朋友,可是你知道的,我是好学生……”滔滔不绝若干。
直到他发现这就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连个捧哏的人都没有,他才悻悻然趴在桌上进行艺术创作。
他喜欢艺术,艺术好,于是他在桌上画下蜡笔小新。
开始是蜡笔小新,后来是八戒驭夫记,线条简单的漫画,讲述的是一个叫八戒的姑娘,一开始饱受一位少爷摧残,从漫画中可以看出这位长辫子的少爷,风流倜傥,帅到天崩地裂,斗转星移。故事发展到后来,少爷被八戒的善良打动,甘愿俯首为奴,最后一副漫画显示,少爷头顶脚盆,跪在八戒面前,台词是,“请洗脚!”
一个人创作是单调而无趣的,可是,世间能够挖掘他光芒的人寥寥无几。他苦闷,继续把玩手中的笔,就像发现了新大陆,这支笔引领他抵达新的乐园,原来它不仅能写,只要调转笔头,就能擦掉所有字迹。
他写啊写,擦啊擦。
大笔一挥,她在朱一红的外套上写下自己的大名。再次挥动大笔,字迹全不见了。
真有趣,他感慨道,接着他将八戒驭夫记照搬在朱一红的外套,算准了时间,最后看一眼他的杰作say goodbey!
擦第一遍,居然擦不掉,第二遍,仍然擦不掉,第三遍,第四遍……
“同学,麻烦让一让。”他小声道。
本来下课后没能见到宋朝啸,朱一红很是欣慰,然而不足十秒的时间,当她身后围满指指点点人,就只剩下愤怒和一声长啸,“宋朝啸……”
偶然在学校碰见宋朝啸寝室的老大。
“你是说他整天都在学校里?”老大表示惊讶。
“对啊!”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他在干嘛吗?他和几个同学合伙开了一个咖啡馆,最近正在装修,很忙的,而且,他也没车,从那边过来的话,少说也得一个半小时。”
朱一红想起几天前自己随口说了一句想吃某某记的某某特色小吃,宋朝啸真的将它捧到朱一红面前,好像那时的他满头大汗,而她竟然都没有察觉,也许他并不像他自己所描绘的那么清闲。
“不知道有些话,我该说不该说……”
朱一红示意他往下。
“宋朝啸挺喜欢你的,不管是在寝室,还是在外面,你的一通电话,他可以马上丢下手上的事情,以最快速度赶到你面前。当然,以我的角度来看,你几乎很少主动与他联系,都是他死皮赖脸的跟在你身后,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你们两之间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在一起,要么他放弃,可是现在,你们既没有在一起,他也没有放弃,想来真是一个奇迹,身边的人分分合合,旧人去新人来,只有他,不知道在坚持一些什么。”
和老大分别以后,朱一红回到寝室,呈大字躺在床上,仰望头顶的天花板,随后拨通宋朝啸电话。
“你最近还好吗?”朱一红问道。
“你不是前些天才见过我,你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