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回想着宴席上见过的外臣,定格在那张少年脸上,他突然呵笑出声。
一个草原崽子也敢肖想姬姮。
瓦剌当真是想灭国了。
他撕了奏折扔火盆里,“明个那些使臣应该都陆续离京了,让司礼监不用理会瓦剌,那个什么王子得不到回复自然明白,他若不识好歹,咱家就只能让瓦剌尝尝战火了。”
王欢咳嗽两声,恭维道,“长公主殿下若知道您这般在乎她,估计心底也会对您生情。”
陆韶一脚踢开火盆,紧了紧肩头披风,讽刺笑道,“她只会更想逃离咱家。”
——
陆韶上半夜抱着姬姮离宫回了长公主府,在屋里陪着姬姮睡了几个时辰,瞧天微亮,刚准备起身,姬姮醒了些,她搭着陆韶的胳膊,指节极轻的挠着他,惺忪看他,眸中含媚。
陆韶心微动,掌住她的腰,凑近吻她脸,从眉眼到唇,温柔的像是在盖章,她张开唇跟他接吻,半身依进他胸膛里,细声道,“本宫不舒服。”
陆韶揭了袖摆,手摸过布料,香中带汗,粘稠的发闷,他把水渍抹到指尖,碰过便生念想,扶起那头墨发,将她抱紧疼爱。
阳光照进屋内,陆韶从床里出来,挑起围帐,她半睡半醒,脸上红的瑰丽,陆韶趴床前观察她,手在她脸上描画,两年多了,她已经是个极成熟的女人,外形越惹眼,她的性子就越让人无法忍受,她这个人也越能勾起他的凶性。
恨不得将她撕碎再糅合,让她看清楚,他是她的男人,不是什么奴才走狗。
他恨她口口声声骂着奴才贱种,她这么瞧不起奴才贱种,却要他这个贱种来舒解,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要烂就烂在一起,凭什么只有他一人痛苦。
他的手指点在她唇上,按了按,她微开一些,他眼底幽暗,捏她脸近前,猛地噙住。
姬姮蹙着眉拍他脸,止不住他发癫,便抱住他的脖子呜咽。
陆韶勉强收了些疯劲,轻放开她,两人呼吸交织,他问道,“好些了吗?”
姬姮眸光发怔,抬起唇亲他,她很累,身子没劲,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很不好,但又很好,夹裹着酸涩和泥泞,她竟然在这脏贱里有了些自虐的放纵。
真恶心。
真下贱。
真的疯了,想跟他同归于尽。
陆韶卷了披风盖好她,想抱她进盥室,她才低声回答他,“不好。”
陆韶勾一点唇,“不好也没办法,我要走了。”
姬姮噌了噌他脸。
这拙劣的示弱姿态,竟也能讨人欢喜。
“回来陪你,”陆韶环着那两条腿,托起人进了盥室。
——
今儿外头太阳足,陆韶放她坐在院里,用过早膳后才走。
姬姮靠在躺椅上,眯着眼望天上的太阳,太阳真好,一个人可以独占一片天空,想出来就出来,不想出来就躲云里,东升西落,谁也不能左右它的轨迹。
她就没这么好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