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你替我去常州走一趟,你可愿意?”
“这……”
“不愿意就算了,我再寻了旁人就是。”
“奴婢愿意!”
楚长风基本上一两个月才会回来一回,每回回来待个三两天就又急匆匆的走了,看得徐嘉怡心疼不已。
果然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担多大的责任,旁人只看见了安平侯府如日中天,受尽恩宠,可谁知道这些都是他们夜以继日拿命换来的。
楚老太爷原本是有几个兄弟的,可惜年轻的时候在三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事中,都战死在了沙场上,连个血脉都没有留下。
现下安平侯府也不过只有楚长风这么一根独苗罢了。所以虽然现在楚长风的后院里就自己一个人,可难保后面不会被塞了其他妾室进来。
若是得知了自己体寒,孕事上更是艰难这事儿,只怕连面子都不会鼓了,直接往楚长风的房里放人了。
想起这事,徐嘉怡的眉头就皱得紧紧的,暗暗叹了一口气。
以往做姑娘的时候虽也知晓自己体寒这会儿事,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嫁做人妇了,才知道这事儿的棘手。
如今只盼着日日喝的那些药有些作用,能慢慢将身子养好吧。
因此,徐嘉怡对于由花嬷嬷和香巧两人送上来的各类补品都来者不拒,只要有就直接喝了。
闲来无事,这几个月下来几乎将安平侯府都灌逛了个遍了。
再加上天气越来越炎热,徐嘉怡也不大爱出去走动了,更多的时间都是待在屋子里看话本子或者做些绣活。她打算给楚长风亲手做一件衣裳。
徐嘉怡的绣活虽比不得专门做这行的绣娘,但也是不差的。
不仅做工精美,手脚也快。徐嘉怡粗粗估计了一下,约摸着十天的样子自己就能将衣裳做好了,正巧赶在下次楚长风回来前能结束。
徐嘉怡低头做绣活的时候很认真,压根儿没瞧着从院门外进来的人影。
坐在一旁替徐嘉怡捻线的翠云脖子低得久了,便想抬了脖颈动了动,甫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院门处眼泪汪汪的人影,不由得有些愣神,用手臂碰了碰身边低头认真理线的元香,压低了声音道,“元香,你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了香芸。”
元香听了翠云的话下意识的蹙眉,刚想说一声你用眼过度看错了吧,香芸好端端的在燕京城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知抬眸循着翠云的视线看过去,整个人也是惊诧不已。猛的站起身来,刚刚理好的丝线这会儿又绞成了一团乱麻,然而她却恍若未见,反而是看着香芸惊呼一声,“香芸姐姐!夫人,是香芸来了!”
徐嘉怡抬眸,果不其然看见了香芸,忙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迎了过去,下意识的往她身后却发现除她一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眼眸之中闪过几分失落,下一秒又扬起了笑容,欢喜的拉着香芸的手出声说道,“香芸,你怎么回来这了?外祖母呢?”
“老太太年纪大了,常州离燕京城路途遥远,受不得累,就没一同来。”
香芸笑意盈盈的回握着徐嘉怡的手,见她面色红润,状态极好,就知道在安平侯府是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如此一来,老太太心里也能安心了吧。
“老太太这回派了奴婢过来一是看望一下姑奶奶,二是想要问一问姑奶奶可有什么想要的没有,奴婢好回給老爷和夫人知道,他们好想办法送来。”
“没什么想要的,就是有些想亲人了。”
“姑奶奶近来可好?姑爷对您好不好?”香芸扶着徐嘉怡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出声问道。
“都好,都好……”
陪着徐嘉怡说了一会儿话以后,香芸就表示自己要去给侯夫人请个安才是,莫教人笑话尚书府出来的丫鬟不知礼数,平白让姑奶奶蒙羞。
其实按理来说一进府就该去向楚老太太请安的,只是她心里忐忑不知道姑奶奶在安平侯府过的怎么样,所以便想先过来瞧瞧姑奶奶的情况,才能决定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见楚老太太。
本来香芸的意思是自己一个人去见安平侯府家的老太太的,但是徐嘉怡一是心里高兴不敢让香芸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怕最后是自己的一场梦,空欢喜一场;
二是因为她有好多问题想要问香芸,遂也就陪着香芸一块儿去荣阳堂去了。
“给侯夫人请安,奴婢名唤香芸,是户部尚书府老太太跟前的丫鬟,这次冒昧前来是因为皇上赏赐了些东西给姑奶奶和姑爷,我家老太太知道了以后心下挂念姑奶奶,便特意派了奴婢跟着送赏赐的队伍过来,代她看望姑奶奶的。”香芸垂眸恭恭敬敬的请了安。
香芸是老太太屋子里得力的丫鬟,说话处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此刻见了楚老太太也是不卑不亢,叫人挑不出丝毫错来的。
若说起来,香巧也是同她一起进府前头在老太太房里伺候的,后面香巧才被赐到母亲屋里来的。
楚老太太见了香芸之后,态度倒是极好,问了几句话,关心了一下亲家的身体情况外,寒暄了几句就说不打扰他们团聚,打发徐嘉怡等人回去了。
徐嘉怡对于楚老太太的好态度赶到很是意外,不过这样也是最好不过了。
待出了荣阳堂之后,徐嘉怡才来得及问道,“你刚刚是屋里说的,皇上的赏赐,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