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易弦听到她的问话,惊讶地说道,“瞧你说的,怎么会不刻意呢?六皇子一定以为我是个痴心妄想的人,巴巴地往他身上贴呢。”
颜沁一下子急了,“那可不行,小姐的计划不是……”
“不必着急,我自有办法。”易弦伸手捏捏她的脸,安抚她道。
二人不紧不慢,一路向南。易弦甚至走走停停,还要赏赏这一路上的风景。
直走到一座八角亭子前,亭子内正有一个背对着易弦的少年。他的穿着倒是富贵人家的正常打扮,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不同常人的气度来。
易弦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六皇子”了。
“夕瞳,我要【时间定格】。还有青梅,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接着,易弦提着裙角轻快地走进亭子里,来到六皇子的面前,把他的手抬起来,让他的双臂紧紧环住自己。然后把头伏在六皇子的肩膀上,静静等待着时间过去。
俄而,易弦感到抱着自己的六皇子微微一动,便明白他已经“醒过来”了。抢在六皇子开口前,她用一种分外冷漠地声音说道,“这位公子,你能放开我了吗?”
“怎么回事?”六皇子刘歆一下子就愣住了,明明记得前一秒还只是一个人独自待在亭子里,可是下一秒他就温香软玉抱于怀中。怀中人还冷冷问他,是否能放开自己了。
“我还想问是怎么回事。我好好的待在这亭子中,公子不知从哪冲出来,不由分说就抱住我不放手。”易弦见刘歆呆愣住了,就直接使劲脱离了他的怀抱,向后退了几步,并不看他一眼。接着她以一种充满解脱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父亲,母亲。今日弦儿清白被毁,看来是老天要让弦儿追随你们而去,放心吧,弦儿这就来。”
刘歆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说了这句奇怪的话后,就毫不犹豫向亭中的柱子狠狠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起来,洗完脸用毛巾擦脸。
咦,怎么感觉越擦越湿了呢?
睁开眼睛一看,满脸是血。
_(:з」∠)_
☆、庶难忘怀(八)
刘歆从小到大,生为天家贵子,见识自然是常人轻易不可相比的。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即便见识再广,也没办法解释眼下发生的一切了。
比如,这位美丽的姑娘是怎么冒出来的,又比如,自己为什么抱住了她。刘歆向天发誓,他真的记得自己是一个人在亭子里的。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眼前的人又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她,好像是要自尽。
“姑娘,你这是要……”刘歆的思维刚跟得上眼前莫名其妙的状况,正想阻拦易弦。可是已经太迟了,只听得一声巨响,易弦就干净利落地撞在柱子上晕了过去。她看上去心意已决,毫无生念,血从她的头上缓缓流下,衬着一身红衣格外醒目。
刘歆哪里见过这等事,他呆愣了片刻,还是觉得晕头胀脑。
“六皇子殿下。”不一会儿,刘歆的亲卫遵照嘱咐赶了过来。等他看见尊贵的六皇子殿下此刻正蹲在一位躺在地上的姑娘身边,不禁大吃一惊。而定睛一看,那位姑娘面上沾血,毫无生息的样子,他惊得叫了出来,“殿下,这位姑娘死了?!”当然他话里没有说出来的是,“可是殿下所为”。
“没有,只是晕过去了。”六皇子回了一句,默然不语地思索了一番。“你去找几个人将这姑娘带去看伤。此事只需告知我那堂弟,勿要让安王爷知道!顺便,去查查这姑娘的身份。”良久,他盯着易弦惨白的脸庞,又开口道。
“是。”亲卫领命而去。再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位嬉皮笑脸,没有个正型的翩翩公子,正是刘歆的堂弟刘恺。
刘恺手持一柄扇子,做出一副风流样子来。没待走近,便听到他大惊小怪道,“我的六皇子殿下,你可终于开窍了。让我想想,莫不是你非礼这位美人,人家不从就自寻死路了吧。是不是啊?哈哈哈。”他边说,边挤眉弄眼,很是欠揍的模样。
“你当真这么想?”要是放在以前,刘歆肯定会对刘恺的说法嗤之以鼻,可是现在他恍惚觉得也许真是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嗯,我瞧瞧。景国公府老夫人的外孙女,真是个上等佳人。”刘恺走近后,看到易弦的相貌,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神色。
刘歆见他口水都要滴下来的样子,心里蓦得有些不悦,于是说道,“快收起你那副样子,让人带易小姐去看伤。”
“知道了,我怎么敢觊觎六皇子的人呢?”刘恺收回目光,嘻嘻笑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把易小姐带到杳然院去。”
他一吩咐,几个下人连忙上前把易弦放到软轿上,抬着走了。
“我说六皇子,你就放心吧,杳然院是我的地盘,向来没人去那。”刘恺目送易弦离开,转头见刘歆的目光还是黏在远去的易弦身上,就暗示他道,“到时你大可借我的地方金屋藏娇,我不介意。”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因为朱梓桐的事,叔父罚你罚得还不够吗?居然还不长教训。”刘歆诡异地有种恼羞成怒之感,反唇相讥道。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刘恺脸皮可厚的很。可是提到朱梓桐,刘恺又想起一事来,“对了,殿下,我想起来这位易小姐可是那朱梓桐的未婚妻。不过,两人已经退亲就是了。”
“退亲了?”刘歆道,“那她怎么会在景国公府,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