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良、郑天惠、柳国珍、鲁国栋的对话很短暂,石玉昆的思索也不过在一瞬间,所以他们在这里停顿的时间并不长。
“同志们!”鲁国栋继续烘托着气氛:“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事关着国家的安危,民族的尊严。为了履行这特种兵的神圣使命,我们必须冲破这重重关卡,把这条路上的障碍当成敌人,大家同仇敌忾,共同前进,给敌人以粉碎性的打击,争取把它们全部征服消灭掉,冲啊!,”说完,鲁国栋一声令下,一马当先地向前飞奔而去。
跑了不到四、五十米,空间越来越窄,而且走势陡然拔高,每个人需抬足登跃,才能前行,逐渐地这空间越缩越小,从直立行走到猫着腰行走,最后洞口小的竟只能爬着前行。
“你们说,前面会不会有水呢?听说特种兵训练是在泥塘中滚爬摸打的!”鲁国栋快速爬行之际,也不忘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那太好了,泥塘里有没有鱼啊,到时候我摸两条回去为我妈妈做一道清炖鱼。”柳国珍自娱自乐着。
鲁国栋边爬边回头调侃着:“你想得美,说不定前边有鳄鱼,你可小心了,可别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哈哈!哈哈!鲁国栋你太可笑了,要说成为鳄鱼的食物,你是首当其冲的,因为你在我前面,鳄鱼会先吃你的。”
柳国珍泛着得意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振荡,张国良对于二人的贫嘴是习以为常了,二人打嘴架从小就是冠军级的人物,他扬声警告着前边的人:“这地势越来越高,暗黑也越来越沉了,几乎都伸手不见五指了,你们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再争嘴斗舌了。”
果然,越往前爬行,黑暗越浓重,有甚者,稍一仰头,就能碰触到洞顶的岩石,被碰触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鲁国栋的嘴、鼻、口几乎贴到了地面上,他的声音中充满着压抑:“好黑啊!好窄的路!”
“怎么样?路真的越来越窄了吗?”
“还是小心点儿吧!”
“鲁国栋,你行不行啊!”。
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地提醒和担心着鲁国栋。
“还好!”鲁国栋声音不大,但是透着几分抖动的颤音,由此可见,他此时的心情是很空虚的,因为前面是无边的黑暗,他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是水坑,是暗沟,还是蛇鼠毒蝎之类的,一想到这些,他就浑身打冷战。于是,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第一个冲在前面,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恐惧,鲁国栋试探性地用胳膊和腿撑起身体向前摸索着。
“哎呀,我说鲁国栋,”感觉到鲁国栋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柳国珍意见很大:“快爬呀!是不是心里在玩小九九,幻想着前方有一条美女蛇呢!”
“幻你个大头鬼,烦透了,你不说话不行吗?”鲁国栋虽然恼怒,说话底气不足,但是他还是用心加快了速度。
“哈哈!”由于空间狭窄,柳国珍的这一笑,闷声闷气的:“国栋,你是不是真的害怕了?你是不是有惧黑症?快走吧,我们后面都挤成一团了。”柳国珍边说边伸手顶着鲁国栋的脚和小腿。
柳国珍的言语和举动无疑给了鲁国栋很大的触动,他心一狠,牙一咬,使出浑身力气向前攀爬着。
石玉昆发现,先前的路每隔一段距离,洞顶都会有一个通天裂缝,以此来照亮前进的道路,而现在的这段路爬过来已经很长了,但是始终没有出现一条通天缝隙。
又爬行了五、六十米,地势虽然平缓了些但是黑暗依然包裹着他们,空间越来越窄,每个人都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仿佛要窒息了,有一种轰然而起身,大声喊叫的冲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汗水,衣服都湿透了。只感到一种闷热的窒息感袭来。渐渐的,空间感和方向感也随着视力慢慢地丧失着,众人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居何处。
鲁国栋也是呼吸急促,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由于贴近地面,喘息中把地上的尘土都吸到了鼻腔中和嘴里,他恶心地想吞,而身后的四个人也好不到那里,他们各自感到了心跳加速,虚汗涟涟。
情况越来越危险,张国良汗如雨下,耳鸣阵阵。
“国栋哥,快爬,再有四、五十米就到头了!还有我们要拉开距离,这样我们各自的空间会增大,空气流通的就快了!”石玉昆的提醒如一杯清凉的玉液琼浆挥洒在每一个人的心田,这些话犹如一首震撼人心的劲歌,使困顿的心充满了向往,这些话又像是破晓前黑暗中初见的第一缕曙光,给大家带来了希望。尤其是鲁国栋,在听到石玉昆那甘甜诱人的话时,他的脑袋一片清明,身上又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他甩动着四肢极力地向前爬行着。
这样,在渴望和期待双重希望的驱使推动下,他们又前进了不知多少分钟,终于洞的空间加宽加大了。在不断的清新空气越来越多地注入后,他们可以猫着腰行走了,再后来,大量的新鲜空气涌了进来,而前边不远处的洞顶终于出现了一个天然缝隙,阳光直射下来,清新极了,大家终于看清了前面的一切状况。
终于远离了那种痛苦煎熬的黑暗地带,洞中的昏沉憋闷一扫而光。他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忽儿间,神清气爽,在鲁国栋的带领下,一路狂奔而去。
接下来的路畅通无阻,十米宽的大洞延伸而去,他们边跑边欣赏着周围的布局和结构。
郑天惠拉着石玉昆的手道:“小妹,你说再有四、五十米就到头了,怎么我感觉又走了百十米之远呢?”
石玉昆眠了眠嘴浅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出口还有多远,如果我不那样说,也许我们会被困在洞中的,所以我必须给你们一线希望,这样才能促使你们竭尽全力地冲出困境。”
张国良也跟随上来急问道:“那为什么我感到头昏眼黑的!”
“我也是!”郑天惠也有同感
鲁国栋上前追问着石玉昆道:“我怎么感觉头重脚轻的?”
“哎呀,我更糟糕,我几乎要晕过去了!”想到当时的难受劲柳国珍仍残留着心悸。
“其实我也很难受,”石玉昆环顾着大家,放慢脚步解释着:“我们的症状都是缺氧造成的。由于山洞狭窄,空气稀薄,再加上我们五个人又紧挨在一起,前后空气不流通,这样氧气会越来越少,所以出现四肢无力,头昏脑胀的症状。”。
“哎哟,我早该想到的!”鲁国栋拍着自己的额头顿然醒悟道。
这时的张国良、郑天惠、柳国珍也豁然开朗,张国良面显惊异:“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早该想到的。”
“谢谢你了,小妹”鲁国栋刻意放柔着声音,那逼真的眼睛里全是感激和敬佩:“谢谢你提醒了我,使我心中升起了希望,才有勇气冲出了难关。”
石玉昆语气中透着无奈,她望着鲁国栋脸上的一抹红晕,叹息道:“其实那时我心里很着急,看到大家神思恍惚且停滞不前的局面,我才想出了这‘望梅止渴’的方法,不想果然奏效,爬了百十米总算是看到了希望。不过如果这百十米爬下来,境况还是不能改变,我不知道我们的精神会不会彻底崩溃!”
“小妹,不管怎样,你的心智还是优胜于我们的。好了,我们不想这些了……”不知怎的,此时的鲁国栋望着石玉昆那白晰的皮肤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心头顿生出万千柔情蜜意,他再也不敢与对方的目光交接,生怕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不该有的举动和言语,他瞥开目光,闪身跑向前方。
“嘻嘻……”郑天惠早已发现端倪,她眠着嘴愉乐着,目光在石玉昆和鲁国栋之间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