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她一眼,挥挥手:“说吧。憋坏了,小姐我还得花钱给你请大夫。”
她扭捏一笑,道:“小姐,这个云二公子真真是风流倜傥的很呢。”
我默然不语。
“小姐,原来你还有个小名叫小包子啊。”
我继续默然不语。
然后听得她又继续八卦道:“小姐,你和云二公子像是以前就认识,你们……”
我打断她:“你是想问我和他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是么?”
她兴奋的连连点头:“小姐你好英明。”
我咬牙切齿道:“当然有,不仅有,还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章可能会加到这一章里面来。明天若是更了的话,确然不是伪更。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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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和云洲认识那会儿,本老女还不是个老女,那时候,我还只是个白嫩嫩水灵灵的小姑娘,才刚刚不过九岁。
一晃十多年,樱桃红了好几茬,芭蕉也绿了好几茬,时间已够长,然我却记他记的比我喜欢吃猪腿这个事实还要清晰。
当初他回扬州,临走时在我胳膊上狠咬了一口,威胁我一定要记住他。至今我胳膊上还留着他的毒齿印子。
我也果然不负他所望,时刻将他铭记在心。偶尔啃完猪腿闲暇时,便将他曾经送给我的那块据说价值连城的玉石拿出来,磨一磨绣花针,然后一边绣花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将他腹诽一番。
我之所以记他记得如此不渝,绝然不是因为被他咬了一口,而是妖孽如他,给我留下了一段不堪回首,一回首便让我抑郁的往事。
话还得从我外祖父说起。
我的外祖父是个妙人,妙到何种境界呢,套用他自己的话就是:“你外公我不在江湖,但江湖一直流传着你外公我的传说。”
我深以为然。
我的外祖,姓展名扬,乃是名震天下的药师谷谷主展神医。神到什么境界呢,套用他自己的话就是:“没有你外公我治不好的病,除非那个病你外公我治不好。”
我深以为然。
我曾经问外公是怎样炼成神医的,外公语重心长的与我道,“把死马大胆的当活马医。”
语毕,又神秘兮兮的叮嘱我,“不可与外人道也,不可与外人道也。”
但这句话在我见到云洲的第一眼,就一不小心道了出去。
我打小身体就不好,因我娘亲去的早,爹爹又常年在任上,因此,我便一直跟着外祖住在药师谷里。云洲来药师谷的那年我已记不大清楚是哪一年了,那日我也记不大清楚具体是哪一日了,唯独记得的是,那个时候药师谷的桃花开的正盛,灼灼桃色,耀花了我的眼。
记得那日是个风和日丽,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好日子,我翻了翻黄历,曰,黄道吉日,宜嫁娶、纳婿、动土、沐浴。
于是我欢欢喜喜的去了药师谷南面的夏园里泡温泉。温泉在茂林掩映深处,泉边栽了几株柳树,垂柳拂面,彩蝶翩翩,我就这么泡啊泡,泡啊泡,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傍晚,晚风拂柳,夕阳山外山。一个锦衣华服小公子坐在柳树杈上,正一脸大方的将我望着。眉眼约摸不过十一二岁。
我傻了。
他却对我一咧嘴,笑了。
这一笑,带着三分的烂漫,七分少年老成的风流痞气,好似“倏”的一声,霎时间,千树万树梨花开,不仅耀花了我的眼,也耀伤了我的心。
我望着他悲悯道:“果然病的不轻,这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外祖曾我与说,偷窥是种病。自然,偷窥别人洗澡也就是一种病了。但能将偷窥发扬到如此高的境界,面不改色心不跳,大方如斯淡定如斯,恐怕已是病入膏肓了。
作为神医的外孙女,我甚感悲痛。
那小公子显然没有领略到我话后面所蕴含的深厚悲痛之情,却把嘴角弯了弯,又是一笑,然后抬起手指朝我身后指了指。
我一回头,咔嚓,真他娘的黄道吉日,本神医外孙女的衣裳鞋袜正被一只大白雕刁在嘴里,迎风猎猎飞舞,煞是好看。
那白雕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很快振奋精神,翅膀一拍一抖,一头扎进云里,很快消失在了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