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因为她的这句话而转头看来,江软却顾不上旁人怪异的目光,她死死地盯着赵嬷嬷,固执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赵嬷嬷现在不是应该在哪里躲起来吗?为什么会在谢席玉身边?
如果说是被抓住了,可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软的心里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江步月上前一步,挡住了江软看向赵嬷嬷的目光,她直视着江软,“四妹妹急什么?难不成是怕她抖露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江软被她这么一问,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一些,她压在心中的焦躁,勉强一笑,“这位是从小到大一直服侍着我的嬷嬷,前些日子失踪了,今天突然见到她,有些激动罢了。”
江步月微笑道,“是吗?看来是我错怪妹妹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仍谁都看得出来,江软与这位赵嬷嬷必定是有些秘密的。
老太爷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行了,今日把你们都叫过来,想必你们已经猜到是为了什么事了。”
众人这才打起精神,屏息凝神等着他发话。
老太爷却看向谢席玉道,“席玉,人是你带来的,就由你来说吧。”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谢席玉,若说孙辈中,最得老太爷喜爱的怕是都比不过这个外人,因此他们也都习惯了谢席玉时常出入荣国公府。
谢席玉颔首,他上前一步,淡声道,“我已经查清事情的真相了,这位江四小姐并非柳府的血脉,她的确是江世安与外室之女。”
没人想到他一开口就会放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皆是瞠目结舌地看看他,又看看江软。
江软脸色一白,浑身僵硬。
谢席玉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至于证据,那就要请江四小姐最亲近的身边人来讲了。”
谢席玉说完这句话,便单手比了个请的手势,为身后的人让开了位置。
在他身后,赵嬷嬷咽了口唾沫,上前一步道,“我能证明,江软确实是江家的血脉。”
江软心里的猜测成了真,她双眼猩红,一眨不眨地盯着赵嬷嬷,“嬷嬷,你为什么?!”
赵嬷嬷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开了视线,道,“我是江侯爷的外室李氏的丫鬟,一直看着江小姐长大,当时接生的时候,也是我亲眼看见的,绝对没有可能闹出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小姐确确实实就是从李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有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再加上江软异常地的反应,所有人几乎都下意思地相信了她的话。
曲氏却突然开口道,“那关于那枚玉佩,你又如何解释呢?”
赵嬷嬷听了她的话就是一愣,“玉佩?什么玉佩?”
曲氏与柳存浩对视一眼,接着道,“你家小姐身上带着的那枚玉佩,你竟然不知道吗?你究竟是不是她的嬷嬷?难不成是假扮的?”
见她质疑自己,赵嬷嬷慌了神,立马道,“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嬷嬷?小姐的背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胎记我都知道!”
她当众说出这么私密的话,倒是让曲氏有些尴尬。
谢席玉道,“这位的确就是江软的嬷嬷,江府众人都可以作证。曲夫人说出这句话,难不成是在质疑我?”
曲氏连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小世子误会了。”
见她这么干脆利落地道歉认错,倒是让众人都有些吃惊。
只有曲氏自己知道,她是有些害怕这个年轻人的。
谢席玉道,“那枚玉佩,江小姐可否拿出来让她看看?”
江软早已魂不守舍,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赵嬷嬷。